她把泡好的牛奶拿來給宇軒,他接了過來送給那名神秘女子。那女子低聲地說了聲謝謝。等一下,秦婉在心裡想著,她的聲音怎麼這麼熟?她好像在哪裡聽見過?
那女子的頭一直低低的,她把牛奶拿高就著唇的時候,頭稍微抬高了點,頭上披的那件襯衫就順勢滑了下來。兩個女人在對看的那一剎那,都忍不住叫了出來。
“曼新!”
“秦婉!”
秦婉會那麼吃驚是因為根本沒想到那名神秘女子竟會是她最好的朋友,而曼新驚訝的理由是,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保守的秦婉會三更半夜還待在單身男人的房子裡。她們兩人的心頓時充滿疑問。
“太好了,你們兩人竟認識?”達克不明所以地問,老實說他還搞不清曼新的身份,不過直覺告訴他,他的乾女兒此刻可不太高興。
“我還沒告訴你嗎?曼新是秦婉的同學。”宇軒搶在秦婉之前回答。
曼新從驚愕中恢復過來後。一股腦兒地倒進宇軒寬闊的胸膛裡,淚眼汪汪地哭訴著:“宇軒,剛剛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喔!我和你分手後沒多久。他們幾個蒙面歹徒就把我挾持著,還把我的眼睛蒙起來,後來我只知道上了車,也不知他們要把我帶到哪裡,我心裡有多惶恐、多無助,你知道嗎……”說著說著又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宇軒還殷勤地送上面紙。
真是奇怪了,秦婉在心裡想著,認識曼新這麼久,怎麼從來也沒發現,她有這麼喜劇化的一面?
“……然後他們就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對了,直接問我話的人是個中國人,但感覺上他只是個小嘍羅;一旁發號施命的是外國人,他好像不會說中文,一直透過那個中國人來問我問題。”她停了一下,喝口牛奶,又想到什麼似的說:“對!他們一直在說什麼『佈施』、『佈施藥』的,那個外國人的腔調太重了,我實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你們猜得出他是什麼意思嗎?”其他二個人各自沉思了一兒,但還是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概念。
她神秘兮兮地說著:“我猜想那是一個國際人口販子,而『佈施』、『佈施藥』就是他們組織間彼此聯絡的代號!”她忽然發起抖來。“你們可以想像我當時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嗎?當然,一個美貌的女人是不應該沒人陪伴在外面單獨行走的,可是,宇軒,我怎麼知道一和你分手就會被人盯上呢?現在想想真是好險,若你沒有及時趕來,我搞不好已在被賣往中東的途中了!或者更慘的是他們先輪流……輪流……”她突然喜劇性地羞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宇軒再次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不會的,不要胡思亂想,我和達克不是把你救出來了嗎?”
她倒在宇軒的懷裡號啕大哭起來,一旁的秦婉心裡真不是滋味,感覺體內的膽汁一時大量分泌,苦澀不已。
達克好似察覺到她的痛苦,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著:“不會的啦!人口販子也是有眼光的。”
曼新聞言,停止了哭泣,抬頭問:“什麼意思?”
達克翻了翻白眼。“沒什麼,沒什麼!”
秦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來,他們三人輪流安慰曼新,不管是真心、諷刺,或者敷衍,總算是讓曼新平靜了下來。
“我送你回家吧!現在已經太晚了,再不回去,你爸媽會急瘋的。”宇軒好心地說,而曼新也實在是怕死了她嚴厲的父母,不然她一定會死賴著不肯走的。
“秦婉,很晚了,你先回房裡睡,不要等我了!”他一交代完,曼新忽然機警地看了看秦婉,思忖了一會兒,然後和她道了聲再見。
秦婉躺在宇軒的床上翻來履去的,就是睡不著覺。
曼新離去時那臨別一眼,似乎別有深意,讓她想來就有氣。曼新以為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