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行團駐地距離徐州城有八九十公里遠。
滿載物資回的時候可不像騎著馬架著馬車的騎兵排和輜重排幾個小時就抵達,那足足花了一天半時間,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抵達駐地。
再見到自己的小棉襖,原本窩在大車被褥裡昏昏欲睡的老澹臺就像個精神小夥,“蹭”的從車上跳下來。
就是形象不咋樣!
看著頭髮亂糟糟,外加鬍子拉碴的老父親,可沒把澹臺明月差點兒給心疼壞了。
俗話說知女莫若父,但對於父親,女兒同樣瞭解。
澹臺雲舒打小就錦衣玉食,自己又是個大家級別的藝術家,走哪兒不得是個精緻‘波以’,哪像現在整個一個流浪漢形象?
也就是在徐州城還抽空洗了把臉梳了下頭,不然澹臺明月恐怕都認不出自己老爹了吧!
只是澹臺明月顯然誤會了從大車上衝下來拉著她手的自家老父親的熱情,那其實早已不是簡簡單單的思女心切。
而是
你懂的,有某個混小子握著他的手喊‘爹’這個坎,不是那麼容易邁過去的。
走出駐地來迎接唐刀和老澹臺的人很多,幾乎囊括了四行團所有上尉級軍官。
騎兵排早已派出兩個騎兵領先大部隊跑回來報信,返回佇列裡不僅有大量物資,更有澹臺明月的老父親。
不看在要分物資的份上,也要看澹臺明月大記者的面子,連長級軍官們可不敢怠慢,紛紛拋下手中事務出迎。
只是誰也沒想到澹臺老頭兒就這麼直接,都不給大家夥兒打招呼,拉著自己閨女就躲一邊說上悄悄話了。
這老頭兒,不講禮呢!
“乖囡!你和唐刀這臭小子是不是已經”拉著閨女,澹臺雲舒壓低聲音,嗓子眼裡的小舌頭都在微顫。
“已經什麼?”澹臺明月被父親這沒頭沒腦的一問,有點懵。
再怎麼聰慧,她也不過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可聽不懂lsp這種欲言又止裡藏著的真實意圖。
“就是,人倫之事!”澹臺雲舒跺跺腳,咬著後槽牙近乎低吼。
“啊?”澹臺明月再如何大方,被自己老爹近乎直白的一問,也不禁羞紅了臉。
腦海裡卻是出現唐刀健碩的胸膛,因為照顧昏迷中的唐刀,她幾乎見過唐刀的全部,這算不算?
看見閨女被自己這麼一問,臉紅的猶如天邊雲霞,差點兒沒把老澹臺心臟病給整出來。
“你,你,你簡直要氣死老夫了,你阿姆要是知道,也一定會氣死。”老澹臺兩眼冒著金星,小舌頭抖得直接發出了顫音。
還未出閣就那啥,對於極其傳統的澹臺雲舒來說,絕壁是不能接受的。
若此時誰遞給他一把槍,絕壁一槍幹掉那邊跳下馬正在和雷雄等人寒暄等他父女的唐刀。
有殺氣!
唐刀只覺一陣寒意滿布脊背。
疑惑的左右看看,都是自家的兵,誰想幹他?這不合理。
而站在他身後側的明心也不由自主的皺皺眉頭,濃烈至極的殺意他也感覺到了,雖然不是衝著他。
背部肌肉微微縮緊,周邊有如此多武裝警衛,竟然還有人生出殺意,那一定是超級大高手。
某‘超級高手’雙眼噴出幾可灼人的怒火,正待怒吼一聲就轉身追殺某個禍害他閨女清白的混賬。
“爸,你說什麼呢!我和他雖然真心相愛,但他忙於軍務,我又擔任照顧傷員之責,一個多月來單獨見面都沒有幾次,那會”澹臺明月羞怒的反駁某老父親。
殺意頓消。
明心有些茫然。
馬上就要鎖定殺意來源,竟然說沒就沒,這位大高手的實力竟還超出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