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臨新春還有將近兩個月,華州的一些藥商手中定然有些囤貨,我們稍稍提價將這些藥材購置過來。”
陶氏眼睛一轉,便知道秦長瑞打的什麼注意,她無奈搖搖頭,“永凌,這幾年,你倒是越加懂這些經商之事了。”
秦長瑞抬眼看了眼愛妻,“造化弄人,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
夫妻兩說到這裡,臉上都是一陣黯然。
忽然,陶氏好似想起了什麼,她不動聲色給秦長瑞倒了杯茶,而後平靜的開口,說出的話卻叫秦長瑞身子一僵。
“永凌,你今日是否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兩人夫妻多年,感情甚篤,日子久了,自然也是無比的默契,秦長瑞的一舉一動,不用他一句話,陶氏便知道是什麼意思,又何況陳悠還提醒了她。
秦長瑞本打算將這件事瞞著妻子,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看出了異樣,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今日遇到的事情告訴陶氏。
陶氏震驚地幾乎坐不住,勉強壓下胸口劇烈的跳動,不敢置信的問秦長瑞,“永凌,你說什麼,你見到徵兒了?”
秦長瑞起身站到陶氏面前,將陶氏攬到懷中,輕輕拍著妻子的後背,他明白,妻子此時的心情一定與他看到秦徵的時候是一樣的。
陶氏到底不是一般的婦人,小半刻鐘過後,她就反應過來,她從丈夫的懷中抬起頭,擰著眉盯著丈夫,出口的話卻帶了一絲質問的意味。
“永凌,既然你見到了徵兒,你為什麼不將他留下來,就算我們一家人如今不能相認,但藉著吃飯,我們也能瞧瞧他過的好不好。”陶氏說到最後聲音中都帶了一絲悲色。
秦長瑞便知道妻子會這麼問,陶氏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想,只是……
見秦長瑞表情略有猶豫,陶氏眉頭也越皺越緊,最後死死盯著丈夫的臉,等著他將後頭的話說下去。
秦長瑞只好將自己的懷疑與陶氏說了。
陶氏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抱著秦長瑞的雙臂都是僵硬的,口中還無意識的喃喃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秦長瑞不想告訴她,就是怕她會受不住這個“噩耗”。
低頭見陶氏的眼淚都流了滿臉,秦長瑞只好耐心的勸慰,“文欣,你聽我說,你先莫要哭,這只是我的猜測,並非就是事實,況且這些年我們不在徵兒身邊,他經歷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或許是這些讓他改了性兒呢?世間的不定因素太多,哪裡就一定會發生在我們徵兒身上,你且稍安勿躁。”
在秦長瑞的安撫下,陶氏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等她恢復了一絲理智,臉色也如平常一般了,只是雙眸裡多了厲色,雙眼周圍還微紅。
“永凌,我們定要儘早查出那是不是我們的徵兒!”陶氏的話斬釘截鐵,不過說完後,她心中又一陣後怕,她不敢想,若是秦徵的身體裡已經不再是他們的親子,他們又該如何面對?
夫妻兩互相依偎著沉默不言,直到很晚,房間內的燈光才被熄掉。
秦徵剛來華州不久,他領了皇差,人還未到華州,就聽到白起彙報說是打頭陣的阿南被暗算了。
等到他風塵僕僕趕到華州碼頭就發現阿南被一個少女所救。
他安排阿東盯著李霏煙,可這兩日,阿東卻沒有一點訊息。
書房的案頭上擺放著阿北清早親自送來的卷宗。
秦徵坐到桌前,抽過卷宗,緩緩開啟,這卷宗上事無鉅細的記錄了陳悠家中的情況,小到陳白氏流產,大到一家人在華州開了百味館,都詳詳細細記錄在上頭。
秦徵快速掃過這卷卷宗,這家人身世清白,就如一張白紙一般,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詬病的地方。
放下卷宗,秦徵無意識摸著左手大拇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