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所以他們無法說出“再會”這樣的話,因為每一個人都認定,他們是不可能再會的了。
瀾對於他們做法一點都不介意,未來是未知的。他一直如此堅信。
將魔法陣當作飛行器,瀾站在上面像沼澤深處進發,他已經沒有時間和更多的人道別了,一路上,他寫了幾張簡短的字條,綁在夜魔梟身上,並且告訴它們送完這次信之後就不用回來了,這些夜魔梟本就是魔界充當信鴿的角色,在人類的世界裡,他們很輕易的站到了食物鏈的頂端,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信件無法送達的問題。
而飛行的途中,瀾周身四散的力量則被魔法陣統統吸收,越往沼澤深處,魔法陣的光輝就越亮,當然這和位置沒有任何關係,而是瀾與魔法陣在一起的時間夠久而已。
當那個擁有時之契約的亡靈族第一祭司出現在瀾面前的時候,他腳下的那個魔法陣正碎裂成細細的粉末,而站在上面的瀾卻完全的改變了樣子。
時間如同逆轉了一般,瀾完全變成了他十歲出頭時候的模樣。
“夜安,諸神的寵兒,我是亡靈族的第一大祭司,與Molo大人簽訂了時之契約的亡靈法師庫克。佛洛維。”這是極端證實的半神或者神彼此見面時的禮儀,所謂半神,是隻除了管理者和上古神祗之外的諸神、上古神祗的契約者,以及中立者,而神自然就是隻的上古神祗和管理者。
瀾稍微猶豫了一下,因為他現在的身份及其特殊,“夜安,佛洛維大祭司,我是漂流的中立者皇月瀾。”最後他還是決定使用他最初的身份,因為創造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被打上任何管理者或者上古神祗的印跡,這代表著他不屬於任何人或者說神,所以中立者之前的形容詞為“漂流”。
庫克讚賞的看著眼前的孩子,他已經從他的契約神那裡得到了預言,他無盡的生命將會因為眼前這個漂流的中立者而終結,但是他並不後悔,他已經活的夠漫長的的,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另外五大祭司,他也許還在沼澤深處沉睡著,不過雖然不滿意那五個傢伙的作為,不過對於能夠死亡,他卻是充滿了期待。
瀾沒有一絲緊張的樣子,他很清楚,他即將作出的事情將會有怎樣的後果,可是他一點都不擔心,反而非常的從容。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當瀾的指尖逐漸亮起來的時候,庫克忽然說道,“我一心求死,卻沒有親手結束自己生命的勇氣,就像這次戰爭,只要我出手,那麼亡靈必勝無疑,而我卻會死亡。”
“必勝?”瀾淡淡的笑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肯定的,就像我所知道的Lilith大人有兩位時之契約者,而Molo大人只有一位,你能確定他們不在這塊土地上嗎?”
對於瀾的問題,庫克顯然是愣了一下,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某顆星星上會出現兩個同一個神祗時之契約者,因為一個上古神祗的時之契約者,基本就等於神祗的代言人,當兩個代言人意見不合的時候,將會意味著神祗的力量的分裂。
不過庫克也同樣知道,這一條,不能應用在Lilith最後的兩個契約者蘇景天和左滄浪身上,因為他們就如同Lilith的光與影,是如此對立與和諧的共存。
不可思議。
“你應該知道破壞秩序的後果吧?”庫克忽然有了一絲慌亂,而這次慌亂缺源自瀾的鎮定。
“我會殺掉你,然後自己也會死,因為我是破壞秩序的人,就必須承擔秩序的崩潰的後果,不是嗎?”指尖的星光不曾有絲毫的黯淡,瀾顯得滿不在乎,而這種滿不在乎,正是他對手恐懼的根源。
慌亂,然後恐懼。
“要知道你和我,目前代表著不同的秩序。”庫克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忽然怕死起來,不,他並不是怕死,他是怕自己無法真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