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饒,要看什麼事,你敢是要氣死我?”
“三叔,”霍秀芸老淚縱橫,連連頷首:“秀芸不敢,只是……”
“秀芸,”老駝子鋼牙碎咬,鬚髮暴張,巨目赤紅:“你要再敢多說一句,三叔我先死給你看。”
霍秀芸機伶寒顫,心神狂震,立刻呆住,她當真不敢再說一句,她明白,這位三叔性情剛烈,可是說得出,做得到,兩者權衡,她只有顧全長輩,這是孝,也是義。
梅夢雪只站在一邊垂淚。
反顧獨孤承面色木然,只是不發一言。
敢情他也認為趙小秋罪不可赦。
老駝子巨目環掃,身形暴顫,雙眼一閉,再度揚掌。
敢情,他心十也自不忍,無奈那是門規。
趙振秋沒敢抬頭,霍秀芸不敢再求饒,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老駝子手起掌落,挾著勁氣,劈向趙小秋。
梅夢雪美目突閃奇光,她纖手才抬,倏又放下。
驀地裡,一聲沉喝起自門外:“三弟住手。”
是皇甫敬與算卦的聯袂而來,算卦的身形疾閃,出手如電,鐵掌倏探,單手托住了老駝子腕脈,口中喝道:“三弟,先見過大哥。”
老駝子威態一斂,收手躬身:“見過大哥。”
皇甫敬長眉深鎖,擺了擺手:“三弟,幹什麼那麼大火兒,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有點明知故問。
其實不是,他作夢也未料到毛病會出在趙小秋身上。
老駝子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大哥看,這孽畜該不該正以門規?”
只在這做大哥的一句話了!
趙振秋、霍秀芸、梅夢雪,六道目光緊緊望著皇甫敬,滿含著希冀,也滿含著乞憐。
只有趙小秋他仍低著頭。
皇甫敬臉色劇變,身形暴顫,神情怕人,默然不語。
良久,他突然吁了一口氣,猛然點頭:“該……”
這一個字直如青天霹靂,震碎了趙振秋夫婦僅存的一絲希望,趙振秋黯然垂首,霍秀芸再度昏厥。
老駝子一句話不說,又揚了掌!
但——
皇甫敬一擺手,突然說道:“三弟,聽我說完,我早知此事,只沒想到會是小秋,論罪,他該正以門規,無如,三弟,我不能讓你殺他。”
此言一出,梅夢雪飛快投過異樣一瞥。
趙振秋猛然抬起了頭。
老駝子卻是一怔說道:“大哥,這怎麼說?”
皇甫敬搖頭嘆道:“目前我不想說明,日後,三弟總有明白的一天,只有一句話,小秋他罪當該誅,但不能死。……”
老駝子臉色一變,截口說道:“大哥,連你也護著他。”
皇甫敬淡然搖頭,道:“三弟錯了,我不是護著他,我只是不得已……”
老駝子道:“大哥忘了門規?”
皇甫敬道:“我沒有忘,三弟可以換換別的懲罰,只要他不死,我這做大哥的無不點頭。”他只要趙小秋一條命!
老駝子變色說道:“大哥,話是你說的,他罪當該誅。”
皇甫敬道:“可是他不能死。”
老駝子怫然說道:“那麼,誰能死,誰又該死?”
皇甫敬臉色一變,但倏又恢復正常,道:“三弟,別發火兒,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總會明白的。”
老駝子道:“我只明白門規森嚴,任何人難以例外,大哥這次不點頭,以後怎麼辦?‘神州四奇’如何對天下武林。”
皇甫敬身形微顫,老臉抽搐,啞聲說道:“三弟,我明白,但國法不外人情,我……”
老駝子截口道:“我不懂什麼人情,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