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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花便是用來欣賞的,生長在戶外獨自開放凋零,倒不如折了帶回熱鬧的地方,縱使是枯萎得更快,也不枉白白熱熱鬧鬧地開過一場――&rdo;
&ldo;枯萎?&rdo;
&ldo;那可不是,離開了根……&rdo;
青竹話語未落,下一刻便微微瞪大了眼:只因為她看見那梅花枝在男人手中伸展生長起來,長出嫩葉繁花,長出強壯的根部……末了,男人似覺無趣將花枝扔回放酒壺託盤,懶洋洋道:&ldo;若到了有心人手上,離開了根也獨立能活。&rdo;
&ldo;活多久?&rdo;
&ldo;不知,大約是看有心人想要讓他活多久。&rdo;
&ldo;……&rdo;
此時,外面大約是又下起了雪,雪子打在窗楞上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音,屋內卻再也沒有人主動開口,陷入一片沉默。
……
月夜剛過,安樂寺。
寺中寂靜無聲。
當夜被派守佛燈的和尚看看窗外正微亮的天,從蒲團上站起來推開佛堂的門,拿起放在角落裡的竹掃帚正想要掃雪,突然不知怎地想到了每日經過時總可看見握著竹掃帚在臺階上&ldo;唰唰&rdo;掃雪的小和尚,若是有人經過,他便抬起頭笑笑道:&ldo;師兄早呀,我在掃雪,雪要掃得乾淨,免得一會兒香客來了滑倒。&rdo;
……釋空啊。
那和尚嘆了口氣,不由得開始琢磨他們這些日子是否確實對他過於刻薄――
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那和尚居然就這樣抱著竹掃帚堂而皇之地陷入了沉思,而就在此時,他聽見不遠處的寺門被人扣敲響――起先他微微一愣還一起自己聽錯了,然而仔細聽多了卻發現那&ldo;扣扣&rdo;的聲音根本沒有停下來,反而是鍥而不捨地要敲到有人來開門
――這大清早的能是誰呢?
那和尚一邊琢磨著一邊嘟囔著&ldo;來了來了&rdo;前去開啟門,結果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時,他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忍不住有些驚喜地低呼:&ldo;釋空!是你麼!啊,我還以為你――&rdo;
站在門外的小和尚邁過門檻,他衣衫因為濕潤後又結冰貼在身上,手裡拽著一串佛珠,當他動作時,那串佛珠輕輕搖曳。
&ldo;我還以為你真真跑走了呢!當時你穿的那麼少,身上又沒有銀子,我還捉摸你這樣下山是要吃苦頭的!餓了麼?沒凍著吧――釋圓師兄可是生了大氣,勒令咱們見了你一定要將你送到他面前去,我看你啊還是好好……&rdo;
&ldo;那就去啊。&rdo;
突然響起的淡淡嗓音打斷了這和尚的碎碎念,他楞住,這時候看見走在前面的小和尚轉過頭看著他――那雙黑色的瞳眸在清晨雪霧之中也顯得特別明亮,他衝著他笑了笑,全然無昨日衝下山時的憤怒和激動――
&ldo;他在哪?我去找他。&rdo;
&ldo;……在、在師父常用的禪房裡。&rdo;
&ldo;哦,&rdo;釋空垂下眼,&ldo;他也配麼?&rdo;
&ldo;什、什麼?哎呀釋空,這樣的話你可不能亂說,現在釋圓師兄是代理主持,自然是――&rdo;
&ldo;師父說過,安樂寺裡,沒有釋圓,只有一隻妖,要成佛的妖。&rdo;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