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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地散去,幼時那些飛揚跋扈的記憶,如今想來不過是塵封在箱子底的黑白膠片,只等著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拿出來曬曬。人生也就不外乎這兩個結局:圓滿和遺憾。膠片會曝光,照片卻不會,地球雖是圓的,卻隔著千山萬水,世界再大,也不過許下對方的小小承諾。

顧珀時端起酒杯往椅背輕輕一靠,看著貝殼形狀的禮臺上巨型婚紗照,唇邊浮起微微笑痕,“遲杉你去把寧四和簡七叫過來,我們哥幾個好好喝幾杯。”

如果時光是禮臺上凝固的巨型照片,那耀眼、陸離、馝馞繽紛如糖果一樣的年少時光便是人們再也回不去的夢,月似當時,人卻不可能一成不變,如果有心,就不怕難以實現,經不住歲月的考驗。

………【第七章罌粟情暖】………

紀廷員前段時間去了縣裡視察工作,他走那會蘇昂抱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背上撒嬌。

每次他出差,蘇昂都會在頭天晚上上網查他要去的那個地方的土特產,並拿筆記了下來,再三囑咐他一定要記得買。

紀廷員白天要忙工作,晚上回了酒店,躺在床上想起女兒的話,爬起來摸出西裝上衣口袋的紙條,上面漂亮雋秀的柳體連門牌號都註明得清清楚楚,其實這些瑣事他完全可以交給秘書的,可是他一次也沒有,每次蘇昂接過那些包裝精美的盒子,都是說,謝謝爸爸。然後後面還會加句,章叔叔真好。章懷是紀廷員的秘書,他也知道蘇昂誤會了,卻只是笑笑也不解釋。

或許是在這個崗位呆久了的原因,紀廷員總習慣了不苟言笑,後來職位越做越大,他臉上的表情就更少了,有時候面對蘇昂,也是嚴肅著一張臉,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無論是什麼時候想起這唯一的寶貝,他的心裡都像是有灘水在輕輕攪動。

午休的時候,紀廷員出來給蘇昂買唐品鳳梨酥,在人群裡排隊時,前面是個抱著小孩的年輕女人,小孩趴在媽*肩上,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瞳孔裡的天真無邪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蘇昂。

只是蘇昂是好動的、調皮的,她永遠不會安靜的趴在紀廷員的背上,她會扯著爸爸後腦勺的頭髮,喉嚨發出愉悅的笑聲。

最近紀廷員越來越不安,年輕時的糾紛以失去妻子為代價平息了十多年,現在那邊又開始蠢蠢欲動,他有感覺,潛伏在海平面下的巨鯊一但浮出水面,所帶來的災難和傷害絕對是無法估計的,他只想儘快將女兒以後的路安排好。

在寧廣權的婚宴上紀廷員遇上顧先生,對方竟主動談起了這樁讓他最近一直心神不安的事情。那會,兩人站在酒店二樓的天台上,往下面一望,是整個花園略顯調零的秋色。

顧先生說,廷員,無論你的想法是什麼,顧家一定會護小五的周全。

有這樣的保證,紀廷員本該鬆口氣,卻沒想到心裡反而像是塞進了塊大石,更加沉重起來。

同顧先生一前一後從天台上下來,剛好碰見顧珀時寒著一張臉,拉著蘇昂從外面進來,蘇昂看到他,歡快地叫了聲爸爸,便掙脫顧珀時跑過來。

半個月不見,蘇昂剪了梨花頭,齊劉海柔軟的搭在額前,襯得臉部面板愈加白皙*。她挽著紀廷員的手臂,嘴角綻開,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括號,就像一朵清新的茉莉花,“爸爸,你剛才去哪裡了,我還在到處找你呢。”

蘇昂從童一她們那裡回來,也沒有去找顧珀時,而是循著宴會找父親的身影,後來她正準備從側門溜出去看看,就被顧珀時發現了。

紀廷員點點頭,拍著女兒的手,說道,“我也正好找你有事。”看到顧珀時從後面走上來,又道,“你先去吃點東西,我一會還要回局裡,晚點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顧珀時等紀廷員說完,才禮貌又恭敬的叫了聲紀叔叔,不卑不吭的樣子作足了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