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迷了路。我告訴他們我到這裡的原因。我稱自已是個植物學家,我並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那可是我父親奮鬥了大半輩子得來的榮耀,但看到他們那些奇怪的表情,我覺得有必要撒一次謊。我對他們說,我在採集某些諸如象牙草(我當時想到的其實是象塔),薄荷(這大概和若薄溪有些聯絡,但也許我只是想到了某種牌子了牙膏,或許是口香糖),珍珠草,我沒有擔在花店裡隨處可見的玫瑰,鈴蘭,美人焦,我覺得他們已經相信我說的話了。
我對他們說,我已經在樹林裡獨自闖蕩幾天了,連日來的痛苦和恐懼可想而知,疲憊和飢餓讓我不堪重負,我希望他們有人能帶我離開,或者指明去山裡的路。
我很餓,我需要食物,或許一些能吃的東西,我已經不在乎是什麼了。他們只帶了很少的食物,這隻能讓我暫時緩解一下飢餓,想要吃上大餐,就得等到守獵的人回來。他們說,在森林中沒必要帶那麼多礙事的東西,這裡很多東西都可以拿來食用。果實,花朵,草藥,所有天上飛的,它必要落下來;所有地上跑的,它總會有個地方停留。瞭解到這一點,你就很容易找到你想要的東西。鳥,兔子,前提是你要有引火的工具。如果沒有這玩意,你會覺得非常糟糕。
我沒法在聽他們那些可笑的說教,我只是模糊的想起我在叢林裡走動時驚飛的棲息在樹枝間的各種鳥兒,杜娟,松雞,鷦鷯,畫眉或別的山雞,長著雪白翅膀的像白鷺一樣有著極長脖子的鳥兒。所有這些,在我看來都是陌生的,自由的,我沒有想到要怎樣去抓住它們。但現在,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我覺得這只是一個該死夢,我現在已經醒過來了。
我並不奇怪,聽到我說在森林裡已經待上幾天,他們並不覺得驚奇,他們或許已經在森林裡等上幾個世紀了。
我很困,靠在樹上很快就沉入夢鄉,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剛剛睡下就被驚醒。不是外界有什麼事物在影響,而是內心的不安使得一切都變了。
當我覺得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後,我便驚醒過來了。
伐木工們停止了手上的工作。他們正在紮營,休息的時間到了,雨也聽了下來。但天空還是那麼陰暗,暴風雨還會來臨,它只是稍稍緩和一下,為的是下一次更好的暴發。
我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樹林裡升起營火,他們正在煮午飯,燒蘑菇肉湯,或許還有別的什麼,營火的炊煙被籠罩這片森林的迷霧淹沒,沒人會注意。
吃飯的時間到了,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樣的表現,我儘量不去想這種事,但記憶還是沒有被時間抹去。我記得我當時吃了很多,吃得胃裡面一團糟,飢餓帶給我的食慾讓人很難想象。伐木工人並沒有在意,他們或許認為那份乾糧已經讓我緩過神來,但事實確正是那份乾糧引起了我的食慾。我覺得自己停不下來,我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我覺得胃痛,身上某些地方感覺怪怪的,頭也開始痛起來,我不知道是那進而的問題,我以為是因為連日來的飢餓開始發作了。但最終,我還是忍不住把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了。
吐完之後,我的身體開始恢復正常,頭也不痛了,精神也開始好起來。看到我有了血色的臉,伐木工人們放下心來,因為嘔吐帶給他們的擔憂看來也隨之消散了。
休息了片刻,我又喝了幾碗熱湯。於是,我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回家了。
……森林中人
2004年5月某日
森林中人第十四章:最後的守林人
一加勘探飛機突然光臨了若薄溪,飛機的轟鳴在頭頂一直持續了幾個星期。突然,飛機不在叫了,村口確熱鬧起來。一支地質隊在人們的好奇聲中進駐了若薄溪。我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去理會這些事情。我覺得心疼,維一柯的話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