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並且還提出了幾個用兵方案供秦翰參考。信中,王繼恩很擔心傅潛最終按兵不動,那樣的話,勢必會造成整個河北淪入敵手。他建議秦翰,在迫不利己的時候,可以行使監軍的權利,聯合副帥張昭遠將傅潛的軍權奪到手中,再奉張昭遠為帥進行反擊。在信的最後,王繼恩告訴秦翰,高鵬如今人已經遂城,如果可以聯絡到遂城,而張昭遠又不願意與他聯後奪權,則可設法接高鵬到定州大營一行,若有高鵬在,此事定然可行雲雲。
看來這是秦翰當初為解遂城之圍時向王繼恩問計的答覆,雖說遂城圍解,可事實上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發惡劣了。秦翰這才迫不得已跑來和高文舉商量,打算讓高文舉出面,去奪了傅潛的兵權。這一提議,對高文舉來說,實在是太意外了。
高文舉意外的,並不是這個提議的本身,畢竟事到如今,有這個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他意外的,是飛龍堂在軍隊中的影響,居然會大到這種程度看王繼恩信裡的證據,張昭遠很顯然也是飛龍堂的人,但並非王繼恩這一派,因此有告訴秦翰勸解張昭遠時須小心的迴避派系之爭的字眼。不用說,秦翰就算不是飛龍堂的核心人物,至少也是個知根知底的,當然他是王繼恩這一派的無疑。如今,高文舉更好奇的是,這個傅潛到底又是何方神聖?身為軍區司令,底下的幾個副手又是飛龍堂的人,他怎麼就可以把這個位子坐的如此穩當,在這等情況下依然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架勢,他是想幹什麼?
秦翰告訴高文舉,他懷疑傅潛與契丹人有勾結,但苦無證據,並且此人深得太宗信任,昔日又曾立過無數功勞,只因一個虛無縹緲的說法,自己是動不了他的。而且,就算此次他拒不出兵造成了惡劣影響,以他的軍中的資歷,日後恐怕也很難將他嚴辦,最多也不過是貶官流放而已,這也是他能如此堅持的底氣之一。
高文舉就納悶了,這都是什麼狗屁潛規則呀,都這樣了,居然事後都會沒事?他貶幾級官無所謂,可真要是縱容了契丹人在境內胡作一氣,那些受苦的百姓卻當如何?
見他一臉沉思,秦翰還以為他是在考慮此事的風險,低聲又補了一句:“下官來尋大人之前,已經在定州大營作了妥善安排,只要大人肯出頭挑這個大梁,日後之事,皆有下官”這意思,今天這事我是能耐有限拿不下來,只要你肯出頭把事辦成了,以後有啥黑鍋,都由我來背吧。
高文舉被這番話雷的不輕,心中感慨,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啊。以前總以為太監沒什麼好人,全是隻會搞些陰謀詭計的娘娘腔,可來到京城之後,所遇的三個太監,卻是一個比一個鐵血好戰,王繼恩官拜大將軍就不提了,那個孫漢小小的內值班頭都想著要對皇帝實行兵諫要一展所長,如今這個秦翰,更是中年憤青的厲害。這些人徹底的顛覆了他心中對太監的看法。人家一個沒把的都把背黑鍋這話說出來了,自己堂堂七尺男子漢,沒道理這時候做縮頭烏龜吧。
衡量一下得失,事成的話,這五萬契丹騎兵可就插翅難飛了,說不定運氣好還能一網把韓德讓蕭太后耶律隆緒這三條大魚給撈上來呢。如果不成功,以自己的身手,想要脫身也不見得是什麼難事。一握拳,高文舉下定決定博一回。
將帳下諸將都叫了進來,吩咐加強對契丹人的監視,告訴大夥,自己要去定州大營面見傅大帥,勸他出兵得了這天大的功勞。孟良等人都勸高文舉說傅潛已經鬼迷心竅,不見得會聽他的勸解,還是等幾天高大帥到了之後再做計較的好,沒必要在這當口去得罪一個小人之類。高文舉告訴他們,兩地相距不過**十里,自己去一趟花不了多少功夫,如果事不成天黑前就可返回,不影響正事。如果自己回來的太晚,讓大家入夜之後,按既定計劃,加大對契丹大營的騷擾就行了。
由於老安留在了遂城打理康保裔的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