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子,他叫上一聲姐姐有何不可。姐姐兩字除了親切,卻是還帶著敬意。
這一聲“張家姐姐”,崔夫人只感覺瞬間將兩個人關係無限拉近,臉上微紅,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你莫要亂叫,誰是你的姐姐,你放尊重點!”
謝傅聞言露出失望之色,“張家……夫人,我並沒有冒犯之意,只是……”這種全憑心中真情流露,卻是難以說出個所以然來。
“夫人”二字,一下子讓崔夫人感覺兩人距離無限拉遠,一個稱呼而已竟有如此神奇效果,其實叫她一聲張家姐姐,也沒有什麼不可,只是這聲張家姐姐實在叫的突兀,讓她心裡一下子接受不了,反正很怪異就是。
看他一臉失望表情,又有點於心不忍,淡淡擺手道:“算了。”神情言語並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
謝傅會錯意,欣喜道:“你答應了。”
崔夫人“啊”的被這句你答應了,殺的有點措手不及,慌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喲……”崔夫人也不知道如何應對,乾脆轉身逃之夭夭。
留在謝傅一個人呆站原地,待崔夫人消失在視線中,才自嘲一笑,“我是不是又瘋癲了?”
在揚州城的時候,他化名李少癲,人如其名時而會有少少的瘋癲,這種瘋癲時而會鬧出意外來,直到遇到秋如意,秋如意將他這種行為歸納為性情中人,同時又說,世事宜明而知禮,不顯粗鄙,時露瘋癲。
崔夫人一路行著,一路想著剛才的事情,那聲“張家姐姐”一直在腦海裡迴盪著,張家姐姐,聽著倒是順耳。
這個混蛋怎能想到這般叫我!
這個混蛋怎能這般叫我!讓別人聽見了,豈不是要恥笑於我,不行!我絕不能讓他這麼稱呼我。想到這裡方才拿定主意。
“夫人!”
崔夫人聞聲驚覺回神,只感覺這聲夫人反而聽著逆耳,姐姐二字卻是遙遠令人懷念。
抬頭見春桃,立即開口道:“春桃,你來的正好。李大人手受傷了,你去幫他包紮一下傷口。”
春桃聞言關切道:“嚴重嗎?”
崔夫人想著他一隻手都是血,輕輕應道:“應該不輕,你現在就趕緊過去。”
“好的。”春桃說著匆匆就要離開。
崔夫人突然又吩咐道:“春桃,去我房內拿些金瘡藥,還有拿一些包紮的紗布。”
“好的。”春桃應著卻突然回頭,匆匆走回內廳。
崔夫人見了怒道:“你幹什麼?還不快去!”
春桃弱弱應了一句:“夫人,我先把衣服放下。”
崔夫人見春桃冒冒失失的樣子,氣匆匆走過去把衣服接了過來,喝斥一聲:“還不快去。”
崔夫人在院子的水井邊洗著衣服,見春桃匆匆走來,好奇問道:“這麼快就包紮好了?”
春桃弱弱應道:“夫人,我沒找到金瘡藥。”
崔夫人猛地站了起來,氣的大罵:“我平時怎麼沒發現關鍵時候你幹啥啥不行!”
春桃弱弱解釋道:“夫人,平時都是你親自給小姐包紮傷口,小婢也不知道你把藥放在哪裡啊。”
崔夫人呵斥:“你……衣服洗著,我自己去!”
崔夫人回房拿了金瘡藥和紗布就直奔書房,進房就看見謝傅還在埋頭疾書,受傷的左手肘抵書案,手心向上騰空,血還在答答的滴,下面墊了一張紙,紙都快全被染紅了。
崔夫人心中後悔自己畏畏縮縮,又耽擱了些時間,讓他白流一會血,嘴上譏諷說道:“你可真行啊,血都快流乾了,還在辦公。”話說完,人已經走到謝傅身邊。
謝傅笑道:“夫人,怎麼是你?不是說讓春桃過來嗎?”
崔夫人冷冷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