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被放開,卻是嚇得話都不敢說了,一雙腳被毀事小,如果害的自家少爺被悔婚,徐府定然再無自己立足之地。
她嗚咽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文竹輕嘆聲,頗有些可憐她,文章怕是早起了悔婚之意,不過借個由頭髮洩出來罷了,文菊那種性格,實不適合嫁入大戶人家,尤其徐府,規矩比皇家還要多上幾分。
眼見多日的奔波馬上便有成效,徐祈元今日心情頗為不錯,一路哼著小曲進了府,卻見爹孃齊聚客廳,二人面色緊張,四隻手顫抖地摞在一起,戰戰兢兢地看著他,不由心底一沉。
徐老爺和夫人安氏互相推諉半天,誰也不敢做這個惡人,徐祈元心頭火氣,怒道:“一人一句好了,老爹,你先說。”
看著老妻幸災樂禍的表情,徐老爺脖子一橫,道:“今日應你姑姑的請求,派了府中最好的教養嬤嬤邊姑姑去教導你表妹。”
話罷,徐老爺得意地看向老妻,卻聽見安氏道:“於是,邊姑姑打扮妥當,一大早便出了門。”
徐老爺心口一堵,不滿地白了老妻一眼,接著道:“邊姑姑馬不停蹄,早早到了文府。”
徐祈元好整以暇地看著爹孃表演,心中漸感不耐,淡淡地道:“邊姑姑到了文府是不是還要給姑姑請安,閒話些家常,然後還要沐浴更衣……。”見自己爹孃連連點頭,不由拍案而起,怒道:“趕緊給我說重點。”
安氏咬了咬唇,狠狠地掐了徐老爺一把,方道:“文府的其他幾個小姐也一併被你姑姑命人帶來學規矩。”
徐老爺一咬牙,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道:“邊姑姑見文家小姐們俱都沒有纏足,便自作主張,結果傷了幾個小姐的腳。”
徐祈元沉默半晌,淡淡地道:“既然邊姑姑如此喜歡纏足,便把她的腳纏了送到文府去罷。”
卻見老爹不停地捅咕老孃,嘀嘀咕咕地道:”我說了一半了,該你說了,該你說了。”
徐祈元眉頭一蹙,陰沉地問道:“還有什麼事情瞞我?”
安氏抿緊嘴巴,頭高高揚起,深刻表明了她寧死不屈的態度。徐老爺被兒子的一雙鷹眼盯緊不放,低下頭,蚊子般地嗡嗡道:“文府要退親。”說到最後三字,卻是連他自己也聽不真切。
徐祈元面色大變,騰地站了起來,一雙眼緊迫逼人,咬牙切齒地道:“再說一遍。”
徐老爺嚇得躲到了老妻後面,安氏咳了聲,輕聲道:“兒啊,你姑父把你幼時送給文家表妹的定情信物退了回來。”
話罷,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徐祈元一把搶過,臉上青筋突起,呆立片刻,二話不說,便向府外走去,大喝:“備車,少爺我要去文府。”
攥緊玉佩,徐祈元坐在馬車上,想起那個少女的一顰一笑,那滲透到了骨子裡的驕傲,一時思緒萬千。
兒時,文老太爺尚在世,姑丈並未經商,兩家來往還算緊密,安氏經常帶著幼小的徐祈元去文府做客,彼時的文菊尚有些嬰兒肥,討喜的蘋果臉,一笑兩個深深的酒窩,模樣在姐妹中不算最出挑的,卻是最可愛的。
徐祈元仰面而臥,一臉苦澀,喃喃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第四十七章 青梅
徐家對女兒的要求無比嚴格,對繼承人的要求卻只有一個,莫貪,徐祈元小小年紀便被教導成了謙謙君子,一身浩然正氣。
七歲的徐祈元頭戴小小書生巾,身著寶藍緞子書生袍,端坐馬車之中,第一次到文府做客,一邊的安氏仔細叮嚀著,待會見了姑姑要記得行禮,要與表妹和睦相處,徐祈元十分鄭重的連連點頭,在他幼小的心中,女兒便是美的化身,溫柔嫻雅,高貴大方,母親如是,姐姐如是,大姑姑亦如是。
下了車,徐祈元乖巧地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