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糕,剛剛拈起一塊,餘下的被老兒迅速奪走。文曉蘭苦笑不得地從另外一隻袖子再次摸出了一個小包,開啟後香氣撲鼻,卻是包肉脯,那老兒膛目結舌,伸出手來指著文曉蘭:“你,你到底在身上藏了多少包糕點?”那手指異常的白皙修長,文曉蘭不禁多看了幾眼。
隨即她的注意力回到了手中的小包上,文曉蘭將小包放在了膝上,用手拾起肉脯,撕成了一條條,先拈了一條放嘴巴里細細嚼了,接著主動地把剩下的用手端到了那老兒面前,眼神示意,請他自用,那老兒對她好感大增,學著文曉蘭的樣子斯斯文文地拿起一塊肉條來吃。
一老一少,吃的不亦樂乎,每每吃完一包點心,文曉蘭總能適時地翻出一包,讓那老兒嘖嘖稱奇。
夕陽的餘暉灑滿清江之時,塞歌大會進入了尾聲,場上只剩下兩個少女的歌喉猶在翻轉,兩個人俱都才思敏捷,問的問題亦是越來越刁鑽古怪:“那邊的妹子呦,問你太陽為甚麼從東邊升,月亮為甚麼十五才圓圓?”
“太陽的阿媽住在東邊哎,月亮十五那天見阿哥……”
文曉蘭聽得撲哧一笑,那老兒倒是聽的津津有味,偶爾還隨著歌聲打起了拍子。
文曉蘭抖手又翻出一包點心來,放在膝上,卻遲遲沒有開啟,那老兒見狀甚奇,開口問道:“小娃娃怎麼不吃了?難道小氣起來了?”
文曉蘭望了望河對岸的高臺,輕嘆口氣,終於還是伸手解開了這油紙包,赫然竟是一包油炸鮮花果子,她輕聲道:“這是最後一包了。”
那老兒聞言臉色大變,如喪考妣。文曉蘭默默地把紙包放到了他手裡,翻出算盤,握在掌心,又望了望對面高臺,站起身來,臉上堅定異常。
那老兒後知後覺地看出點門道來,他指著對面高臺問道:“你喜歡那個大理世子?”
文曉蘭抿緊下唇,臉上顯出了勢在必得的決心,她清脆地道:“那是我的廚子。”
那老兒恍然大悟,他指了指掌中的油炸鮮花果子,問道:“這些都是他做的?”見文曉蘭肯定地點了點頭,老兒臉上竟然露出了和文曉蘭一樣勢在必得的決心。
在兩個人的沉默中,一包油炸鮮花果子被無情地消滅掉了,塞歌大會也終於決出了結果,大理段王爺親自宣佈:“這兩個少女聰穎明慧,歌喉不分上下,一起過關,待本王和王妃考校過她們的其他才藝,再做評判。”
話音剛落,掌聲雷動,文曉蘭邁起步子,向江岸行去,那老兒見她手握算盤,突道:“你可是姓文?”
文曉蘭愕然,轉過頭來,問道:“你怎知道?”
那老兒嘿嘿一笑,避而不答,又問道:“你算盤打得如何?”
文曉蘭揚起手中算盤,傲然道:“五歲開始學習此技,如今熟能生巧,足可左右開弓,同時計較。”
那老兒聞言大喜,催促她解下腰間的金鑲玉,和手裡的鐵算盤擺在了一起,方道:“你看我手上動作,你可學的來?”
卻見他雙手在空中虛彈,指速快捷無比,空中留下了無數殘影,文曉蘭凝神望去,口中唸唸有詞:“五上六進一,八去二剩六……”隨後纖纖十指效法那老兒開始在算盤之上舞動起來。
那老兒的指法確有過人之處,文曉蘭學著他的樣子撥動算珠,算盤竟然發出了異常尖銳的嘯聲。
隨著文曉蘭十指的舞動,手中的鐵算盤和金鑲玉驟然發出了金玉相撞之聲,清脆醒耳,鏗鏘有力,順著清河流水傳遍了清河兩岸。
本欲離去的大理王和王妃同時停下了腳步,場上漸漸散去的少女們也停下腳步,側耳傾聽,一片金戈鐵馬之音傳來,有如千軍萬馬陣前鏖戰,馬鳴之聲,利箭離弦之聲,以及槍尖挑破敵人胸膛的聲音俱都清晰可辨。
無數熱血男兒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