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起來,“熾哥,我們玩個遊戲吧。”
他隨手從桌上拿了一盒pocky,拿在細長的手上,動作更是不客氣,他一隻膝蓋壓在了沙發上,腿也貼到了林熾的腿。
林熾不由皺了下眉,但是觸及安斐的視線,他又沒說什麼。
夜店裡人聲鼎沸。
舞池裡幾乎像要炸開一樣,炙熱的氣氛讓空氣越來越稀薄,在林熾的背後就有一對男女在親吻。
每個人來這裡都是為了放縱。
誰要故作矜持才是沒意思。
他也一樣。
在這個剛離開李庭言家的夜晚,他答應郗子聞來夜店,他當時心裡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安斐貼近了林熾,“哥你也玩過這個遊戲吧,兩個人一起咬住pocky,誰先咬斷或者鬆口就是輸了。”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林熾,聲音曖昧,“我要是輸了,我就跟你走,你要是輸了,你就聽我擺佈,好嗎,哥哥?”
他把那根細長的pocky咬在了嘴裡,慢慢湊上來,肆無忌憚地望著林熾。
他確實年輕又漂亮,渾身青春活力,跟林熾這種在工作裡摸爬打滾許久的人還不一樣,他水嫩得像一顆荔枝,掐一掐就能流淌出青澀甜蜜的汁液。
而他現在在不遺餘力地討好林熾,那天真美好的姿態,足以打動任何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
林熾眼睫眨了眨,眼神卻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悅或者願意調。情的意思。
但他還是任由安斐把pocky另一端湊到他嘴邊。
他當然玩過這個遊戲,老套卻管用,他混跡夜場這麼久,用各種花樣想要跟他親近的人多得數不勝數,而他也一貫開朗好說話,就算不符合自己審美的人,也不太駁對方面子。
而現在只有他跟安斐兩個人,光是安斐說的規則,傻子才聽不懂安斐的意思。
可是他雖然咬住了那根pocky,卻直直地坐在座位上,紋絲不動。
安斐一點一點地往他這裡靠近,故意咬得很慢,延長這曖昧拉扯的時間,手指也曖昧地摩挲著林熾的手指。
林熾能清楚地看見這個男孩子臉上的迷戀,愉悅,還有對他的渴望。
他甚至能嗅到安斐身上帶著柑橘調的香水,噴得過濃了,在這混亂的場合卻剛剛好。
如果他願意。
如果他真的想跟李庭言一拍兩散,今晚他就能把這個男孩帶走,他可以肆無忌憚地享受一個美好的夜晚,重新回到過去狂妄肆意的生活。
可是他垂下眼的一瞬間,卻剋制不住地想起了李庭言的臉,想起李庭言的吻。
想起李庭言身上清冽的草木香味,像雨後溼漉漉的森林,混合著一點若有如無的檀香,像一張鋪天蓋地的網,把他困在其中。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
即使安斐故意放慢,但再過一會兒,他就要真的吻上來了,他像一個禁忌的紅色果實,臉頰都紅撲撲的,眼神裡充滿了勢在必得的期待。
可是下一秒。
林熾的手掌就按住了他的肩膀。
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