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用你的錢,破你的陣,燒你的鬼,真是痛快!”楚江哈哈大笑:“三年前你放火燒我家,今日我也一把火燒了你家。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楚江一步跨上湖面,踏水而行。他身形只閃得兩下,便已越過湖面,來到祝融咆哮的趙宅之前。
“誰人如此大膽?”楚江剛待步入火海之中,便聽火中傳來一聲又驚又怒的咆哮:“竟敢欺上門來,放火燒屋!”
咆哮聲中,三條人影挾著陣陣陰風,自火海中央的小樓裡騰空而起,正是趙氏兄弟和那骷髏一樣的青年!
那骷髏一樣的青年,乃是趙氏兄弟師門掌教的親侄,姓郭名晨。應趙威之請,前來趙家坐鎮一月。郭晨今天本來是要走的,卻禁不住趙氏兄弟誠心挽留,便答應留下來指點趙氏兄弟兩天。
郭晨上午用院中槐樹布成鬼道陣勢,隨後便在小樓地下室中,為趙氏兄弟講解黃泉鬼道。本來一切順利,孰料竟有人欺上門來,放火燒屋。直到火勢已成,熱浪侵襲,郭晨與趙氏兄弟方才察覺。
三人又驚又怒,衝出小樓,騰空而起,於空中打眼一望,便現了佇立於趙宅大門前的楚江。
看到楚江之後,三人彷彿大鳥一樣,向著楚江滑翔而去。
楚江見趙家之中居然多出一個修士,心下微覺驚訝,馬上運混沌慧眼,以洞幽之術觀之。卻現那陌生修士,雖然長得非常駭人,但境界也不過是築基期而已。只是法力比起趙氏兄弟,要渾厚凝鍊許多。
雖然敵人比預期之中多出一人,但楚江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當下暗自準備法術,冷眼看著從空中朝自己滑翔而來的三人,心中猶自暗暗嘲諷:“裝腔作勢!不會飛就別飛,弄那麼多噱頭作甚?以為能唬住我嗎?”
築基期修士,固然可以一躍數十米高,但是御劍飛行尚且不能,何況御風凌虛?那三人不過是借下墜之勢滑翔罷了。聲勢固然可觀,但對能窺破他們底細的楚江來說,根本毫無威脅。
趙風性格急燥,剛一見到楚江,便打算動手殺人。但趙威比其弟多幾分心眼,見楚江面無懼色,冷眼看著在空中滑翔的己方三人,心知對方定是有所倚仗。當下暗自傳音趙風,囑他不得輕舉妄動。
郭晨則對楚江更加忌憚。
他親手佈下的陣勢,其威能如何,他自己最清楚。莫說現在是盛夏,樹冠鬱鬱蔥蔥極難著火。就算是在天乾物燥、枝葉枯黃的秋冬,有樹中厲鬼陰氣庇護,有鬼道陣法聚陰凝煞,便是澆上燃油,也不可能將其點著。
可是下方那個披麻戴孝的青年,居然輕易點著了滿院槐樹,一把火就將陣勢破得一乾二淨。槐中厲鬼,將然一隻都沒能逃出來!
郭晨在看到楚江的第一眼,便已用神念探察。卻現楚江精氣內斂,無一絲外洩,完全窺不出底細!
郭晨心下凜然,也在暗中傳音給趙氏兄弟,囑他倆小心提防,不要輕易出手。
三人滑翔出院外,輕飄飄地降落地面,卻不曾落在楚江面前,反離他有數十米遠。
楚江面無表情地看著趙氏兄弟,眼神極為平靜,像是看著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至於郭晨,他根本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趙威臉色鐵青,眼神驚疑不定。趙風面色燥怒,眸中噴火。郭晨面無表情,眼神陰鬱。
雙方隔著數十米,無聲對視了好一陣,郭晨才上前一步,衝著楚江微一點頭,用沙啞滲人的聲音說道:“煉氣士郭晨,請教閣下尊姓大名,師承何派?不知我這兩位師弟,何處得罪了閣下,令閣下一怒至此,放火燒宅?”
楚江平靜的眼神漸起變化,眼白之上漸漸顯出血絲,瞳孔之中閃爍極盡怨恨的厲芒。木然的面孔,也漸漸扭曲猙獰。他咬牙切齒,口唇不動,低沉的咆哮直接從胸腔中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