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思維,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弗萊明特憂心地解釋道,“他已經沒有視覺了,我想聽覺……恐怕也是真正失去了。這並不是什麼創傷,而是這兩種感官被別人奪走了,所以人魚之淚也無法治癒。”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萊德溫特感覺到里奧的手指一片冰涼,而自己能做的只是將他握的更緊而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晚來偷襲的那兩個血族中恐怕有一個是沃爾特家族的人。”弗萊明特看著里奧憂心地說出自己的猜測。
“沃爾特家族嗎?”菲利斯的食指來回地摸著自己的下巴,琢磨著什麼一般,“就是那個能夠將他人的感覺拿走的血族家族。他們的能力和潘帕斯很像,都是‘掠奪者’。這就意味著,如果要使里奧的視覺和聽覺恢復,除非那個賈斯丁自願將它們還給里奧,或者他死了,所有被他掠奪的東西都會自動歸還。就好像被潘帕斯吸取了時間,除非在受害者迅速衰老而死之前將時間歸還,否則時間不會自動回來。”
“可惡!就算文德里森在,和我們兩個人的力量也一定可以殺了賈斯丁!”萊德溫特懊惱無比,握緊的拳頭卻找不到可以發洩心中苦悶的地方。
“沒用的,文德里森是和利比一起來的。利比就是梅菲兒給我們的警告,想必梅菲兒就在溫格納外接應他們。”
“你們打算怎麼辦?就算下次再開戰你們也不一定能碰上那個賈斯丁,這樣的話,羅嚴道爾中校的視覺和聽覺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弗萊明特指出了核心問題,“現在我們和界限森林的膠著狀態,大戰在即,讓羅嚴道爾中校呆在軍營裡並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他也不可能在這裡得到醫治。”
“我不能讓維克多唯一的孩子再有任何的損傷,”西蒙中將站了起來,“後天會有補給部隊要回去聖道格拉斯,我會下令讓他們順便護送中校回家靜養,直到他的身體康復為止。”
“我比較贊成這個決定。”弗萊明特附和道。
菲利斯只是沉默。
萊德溫特深吸了一口氣,問:“可以讓我送他回家嗎?”
“當然不可以。”斯蒂芬少將掀開帳簾走了進來,“無論是你還是菲利斯都是特殊任務部隊的主力,現在的戰爭態勢不允許浪費任何戰力。”
“斯蒂芬,你的冷酷無情和你的笑臉真是太不配了。”萊德溫特揚起了眉梢,“我明白,留在前線與界限森林對抗,里奧在後方就能夠更安全。”
“而且也有機會碰見那個賈斯丁。”菲利斯冷冽地注視著桌上搖曳的燭火,所有人感到一陣寒意,燭火壓抑著幾乎熄滅。
“我確實不近人情,”斯蒂芬抱著胳膊看向帳內那兩個自己一直無法完全駕馭的部下,“但是我可以允許你們在羅嚴道爾中校回家之前陪在他的身邊。”
里奧是不安的,這種不安隨著時間的延長而不斷擴大。他所有剩餘的感官開始極度敏感起來。
比如說萊德溫特情緒的波動完全體現在他握住里奧手指力度的上。菲利斯胸膛的起伏,儘管是一成不變的頻率,但是卻隱隱透漏出壓抑感來。
當里奧回到自己的營帳裡,沉默著坐在自己的床上良久,他並不清楚自己的營房裡是否還有其他人,但是這種什麼也沒有的感覺,讓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無望與恐懼。
“我到底怎麼了?”
“我是不是不會好了?”
“我是不是永遠只能這樣了?”
連續的問題,里奧大聲地喊了出來,他不知道有沒有人聽見,因為他……什麼都聽不見。
驀地,有人緊緊抱住里奧,按住他不斷顫抖的肩膀。
“你看……你看……我連抱住我的是誰都不知道!”里奧將腦袋用力抵住對方的懷抱,他需要這個懷抱,也因為這個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