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裝出的厭惡,手在自己未察覺時就已撫上他的背:“你怎麼了?景瑜。”
趙景瑜推開她的手,捂著嘴兀自起身向外殿走去,腳步迷亂,夢澶忙跟了上去,只見他身子突然頓住,慢慢拿下捂著嘴的手,那上面滿是鮮紅的血,沿著指間落到地上。“景瑜!”夢澶疾步抱住他昏倒的身子,兩個人的臉在燭火下一樣慘白。
趙景瑜推開她的手,捂著嘴兀自起身向外殿走去,腳步迷亂,夢澶忙跟了上去,只見他身子突然頓住,慢慢拿下捂著嘴的手,那上面滿是鮮紅的血,沿著指間落到地上。“景瑜!”夢澶疾步抱住他昏倒的身子,兩個人的臉在燭火下一樣慘白。
宮中醫師來為趙景瑜把了脈,輕車熟就地開了藥方,宮殿的長廊中夢澶叫住了正欲離開的醫師,“陛下這個樣子是第幾次了?”
“這……”醫師猶豫著不肯相告,跪在夢澶面前道:“老臣曾答應過陛下保守秘密,恕老臣實在不敢告訴王后。”
“如今這個.還是秘密了嗎?”她蹲下身看著他,衣裳委在冰涼的地面,冷聲道:“你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老醫師嚇得連連求饒,忙說:“陛下這個樣子自王后離開京都後就一直反覆,粗粗算來也有十多次了。”老醫師跪在地上低著頭,驀然看見面前的地面被水滴打溼了一塊,隨後傳來夢澶惻然的聲音:“你先回去罷。”
語畢她直直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回走著,被風捲起的帷幔輕輕掃過她的臉頰,溼了一片。
鬱沉的天空開始飄下雪花,紛紛揚揚地灑滿了整個王都。趙景瑜與夢澶的這六年,像是一首急轉而下的曲子,先前的美好只為了最後的悲調做鋪墊,讓這悲更悲。我記得琴卿的《盡心上》亦是這般,上部闊大炫目如一場盛世煙花,鏗鏘中記錄的是楚國的繁榮勝強,下部早已遺失,我只聽那些有幸聽過琴卿親手彈奏過的大夫說過,下部百人中能聽出百種不同的味道,但卻都是悲傷的基調。
那夜,夜雪霏霏,悄無聲息地落了瀛州城一夜的潔白。夢澶一直坐在昏迷的趙景瑜身邊,頭懶懶地靠在床桅上,與他十指緊扣,目光在他身上片刻也不肯離開。大紅的帷帳未來得及換下,襯得他二人臉色蒼白若紙。
她俯下身將頭靠在他肩上,聲音綿綿如江南春雨:“那五年間你時醒時睡,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可是現在你為什麼變了呢?”
“景瑜,不是我不想嫁,是不能嫁。”她睜大眼睛看著床前微動的珠簾,淚水從眼角一路滑下消失在錦被上,“明日,我就要走了,不知此生可還有緣再見。。”
她雙目微闔,靠在他肩上安靜地睡著。
次日天光微明,夢澶換上一身劍客服飾離開鄭宮,策馬向南方奔去,一襲玄衣如初見時那般納盡風化。她停在一座破舊的茅廬前,拂掉落了滿肩的雪,上前輕叩柴扉。
開門的是一個玄衣男子,是她的師兄裴軒,兩人在這種情況下相見顯然誰也沒預料到,她側過他的身子向裡看去,問道:“隱山老人呢?”
聽到她的聲音後一個老人拄著柺杖從裡屋走了出來,聲音幽幽傳了過來:“你終於來了,夢姑娘。”
她側過裴軒的身子走了進去,將手中的劍放在桌上,低眉對那老人道:“五年前您曾幫我救過景瑜,現在,也請幫幫我。”
“夢姑娘。”隱山老人捋捋白花花的鬍子,“五年前老朽就同你說過,換血救命之法並非長久之計,你偏是選了那個。”
“那時,我只是想在他身邊呆久一些。”她跪在隱山老人跟前,“我記得您說過,我眉角的印記是姬氏子女才有的標記,求您能讓我入祭。”
我胸膛忽地一跳,那印記竟然是姬氏子女的標記,那這麼說我也應是……我正震驚這那邊忽然傳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