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內,衡佑怡站在正位,趙婆子站在下手,懺悔的低著頭,態度要有多謙卑就有多謙卑,絲毫沒有在侯府內那般囂張跋扈,不將衡佑怡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裡。
“趙媽媽,你也是侯府的老人了,又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人,若將你送到官府去,會傷了老夫人的心。”衡佑怡聲音輕柔,不急不緩的慢慢說著。
趙婆子聽著這話,心裡大喜,收起了慌張,定了定神,大抵明白夫人會看在老夫人的面子會放了自己。
這個想法一出,方才的慌張情緒,瞬間消失,再看衡佑怡之時,態度不自覺變了,變得不再卑微。
方才真是急糊塗了,竟忘記了自己是老夫人跟前的人。
有老夫人開口,料想她也不敢將自己送官。
若是送官了,豈不是落了老夫人的面子,到時候老夫人又豈會給她好日子過。
她要是聰明些,就該放了她。
想通關鍵後,趙婆子的腰桿不自覺的挺直起來。
衡佑怡敏銳的覺察到了趙婆子在自己說完那話後,態度上的變化,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這侯府上上下下,靠著她吃飯,卻一個個妄圖將自己踩在腳下,完全不將她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裡。
衡佑怡心中冷笑,面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態度,“可是要是不處理你,只怕侯府上上下下都有樣學樣。侯府再大的家底,也不夠你們這些蛀蟲搬。這件事我會同侯爺說,想來他一定會贊同將你扭送官府。”
“當然,你可以去求老夫人。看看老夫人是否能壓下此事?若你去說時,別忘記了同她帶一句話。她要是敢保你,轉頭整個上京城上上下下都會傳出,侯府上下吃的、用的都出自侯府夫人的嫁妝。”
“哦,對了,到時候老夫人還會聽到,不僅侯府上下都吃拿兒媳婦的陪嫁。她這個老太君還放任身邊的奴僕,挪用兒媳婦的嫁妝。”
趙媽媽聽完衡佑怡說的,整個人驚呆住了,嘴巴微張,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夫人是瘋了嗎?!
她這是要做什麼?
是不想要侯府的名聲了嗎?
衡佑怡似乎看出了趙媽媽心中的疑惑,直言開口,“侯府都將我欺負成這樣,我又何必在乎侯府的名聲。趙媽媽你說呢?”
瘋了、瘋了!
趙婆子腦海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趙婆子目光死死的盯著衡佑怡,最後確定夫人是真的對侯府失望透頂,想要玉石俱焚。
侯府上上下下如何對待夫人,她心知肚明,上到老太君,下到燒火丫鬟也都一清二楚。
如今夫人這是拿自己開刀,給她在府上立威。
“夫人,奴婢不敢。”
明白衡佑怡是在來真的後,趙婆子不敢再有其他想法。
“只求夫人饒過奴婢這一次,以後夫人讓奴婢往東,奴婢絕對不敢往西,但凡敢忤逆夫人,夫人大可將奴婢一家老小扭送官府。”
現在唯有投靠夫人,才有活路。
衡佑怡挑眉,“你說得可是真的?”
“自然。”
“那好,我問你,當初侯府為何要迎娶我?當年那一場落水,侯府在其中做了什麼?”衡佑怡冷冽的目光盯著她。
趙媽媽是老夫人身邊的最得力的婆子,權力很大,且深得老夫人的信任。老夫人那邊諸多事情都從她手中過,若是侯府在其中做了什麼,她定然知曉一些。
先前她拿了自己的首飾,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倒是方便了她。
她只需要再略施小計,讓趙婆子不成器的兒子欠下賭債,以趙婆子將兒子當眼珠疼的性子,定然不會坐視不管,必然會再次對她的嫁妝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