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著一個老得看不出年紀的老太太。
“站起來說話,”陳區長臉一沉,雙手一背,大喇喇地發話了,“動不動就下跪的,不配稱為北崇人……再跪著,我就關門了。”
“@%¥……¥#@,”有人隱在人群中,大聲地說著什麼,慚愧的是,某人目前還沒有掌握北崇話這門外語,後來他才知道,此人是在說,北崇人是不喜歡跪,但是不跪的人……被抓進警察局了。
雖然聽不懂,但是這並不妨礙陳區長聽出裡面煽動的語氣,“找死,”他厲喝一聲身子一晃,就繞過了門前幾位,衝著那說怪話的人衝了過去。
來的人都知道,陳區長身手好功夫了得,但任是誰也沒想到,一個人敢衝著七十多個人衝過去,還繞過了前面的老人和孩子。
說怪話的這位也沒想到,眼見年輕的區長直奔自己而來,前面有人想阻攔,卻是被高大的青年隨手就撥得踉蹌不止。
這位直到陳區長衝到距離他四五米的地方,才確定對方是真的發現自己了,說不得轉身就跑——一般來說,說怪話的都是站在人群的最外圍,這位也不例外。
不成想他跑了還沒有十米,就覺得脖頸一緊,卻是衣領已經被人拽住了。
陳太忠抓到這廝,也不客氣,抬手就卸掉了對方的兩個膀子,然後拖著此人向門口走去,旁人見到他如此生猛,紛紛向兩邊閃去,讓出了一條道路。
走到門口,他隨手將人往門邊一丟,這是一個瘦小的傢伙,“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我最討厭你這種煽風點火的人了。”
這位卻是因為跑得太猛,被人冷不丁拽住,衣領重重地卡了喉管,根本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只是在不住地劇烈咳嗽著。
陳太忠仔細觀察一下,發現這廝不似作偽,一時間也懶得搭理了,他看一眼依舊跪著的那兩位老人,“你們還是不起來,是吧?”
“小華不懂事,您就放過他這一回吧,”兩個老人居然是身子往前一趴,磕起了頭,寒冷的冬夜,兩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在衝一個年輕人磕頭,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陳太忠微微一笑,他真的想關門了,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但是轉念一想,哥們兒這是在主政一方啊,主政一方……意味著很多事不能一推了之。
“等等啊,這輩子還真的少見人給我磕頭,”陳區長微笑著發話,轉身向院門內走去,“稍微等一等,我拿dv拍一下,也是難得的紀念。”
陳某人聽不懂北崇話,那應該是姚華的父親說的北崇普通話,他聽得也費勁兒,但是他的話一說,大家都聽得懂——能從他的話裡聽出方言味兒的,也就那幫子北京人了。
所以他這話一說,大家就愣住了:這是怎麼說的,你還要拍下來?
幾乎沒有人知道,dv是什麼東西,但是“拍下來”這三個字,那真是無需解釋,就連正在磕頭的那二位,也禁不住彼此交換個目光——該咋辦?
“繼續磕,”關鍵時刻,還是姚華的老爸做出了決定,拍就拍唄,我們只是磕頭,又沒有去打砸搶,倒不信你們能把我們的無助和無奈,拍成仗勢欺人。
想通了這個,他甚至還扭頭吩咐一聲那老太太,“媽,你要是想救你孫子的話,跪下來一起磕吧……咱們倒要看他怎麼收場。”
“那是,媽這輩子還沒被人拍過電影呢,”老太太咬牙切齒地發話,她說話用的是北崇話,但是陳區長的普通話,她也聽懂了,陳區長若是聽得懂她的話,十有**又要感嘆推廣普通話的重要性了。
一邊說,老太太就在女孩兒的照拂下,顫巍巍地跪下了,“只要他不怕折壽,我怕什麼?”
她跪下了,女孩兒也跟著跪下了,接著呼啦啦就跪倒一大片,結果有人嘀咕一句,“不相關的人別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