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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2部分

為用不了一個月,自己的腿就差不多了,不過陳區長告訴她,初開始恢復得會快一點,然後會越來越慢,要想完全跟正常人一樣,怎麼也得三個月。

大妮兒聽得煞是失望,她甚至主動要求正骨,說我不怕疼,當然,這個要求被拒絕了。

來到區政府之後,陳太忠又叫來了葛寶玲,“你把福利院的改造方案拿出來。”

葛區長聽到這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區裡的福利院大規模修繕,還是上世紀七十年代末的事情,然後就是一天不如一天,她這報告一次又一次打了三年多,沒有一個人重視,到現在她早死了那份心——如今打報告,也不過就是叫苦的意思。

眼下猛地聽到區長關注這個。她真是又驚又喜。喜的是陳區長一旦表示關注,通常就要落實到位,看來福利院的修繕有著落了。

而驚的則是,昨天區長才給交通口加了五百萬,今天又要給民政口,這幸福來得……有點太突然了。

區長會不會是想把交通口上的錢挪過去一些?葛區長鬍思亂想一下,才點點頭,“我有兩份報告,一個是修繕,一個是翻蓋門面房。”

福利院本身不臨街。不過他們緊挨著縣裡的紙盒廠,紙盒廠是福利工廠,安置殘疾人就業的,根本不考慮利潤。有活兒幹,沒活兒就歇著。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這個廠子實在撐不住了,縣裡就關閉了廠子,因為廠子臨街,所以開了幾間門面房。

紙盒廠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這很正常,裡面上班的人都是身體殘疾的,這樣的廠子設到鬧市的話,真的是有礙縣城形象。

不過隨著縣城的發展——北崇雖然落後。終究是在不斷發展的,福利院周邊也漸漸地熱鬧了起來,所以翻蓋一下門面房的話,房租收入會有極大的提高。

“這個你自己斟酌,我的目的是加強收容能力,相關設施必須完善,”陳太忠搖搖頭,沉吟一下又發話,“不過要強調一下,收容來的人……最好能自食其力。”

說到這裡。他禁不住又想到了自己在南方的遭遇,一時間唏噓不已,因為被撕了邊防證,他一怒之下殺了四個聯防——而聯防抓他們,其本意也是要送去收容。

所以說這個強制收容的政策。制定的初衷應該是好的——起碼是有道理的,而深、圳市的流動人口過多。收容的人想必也會很多,如果不安排這些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收容所也要面臨坐吃山空的窘境。

陳太忠也是這麼想的,收容了沒有勞動能力的人也就罷了,可收容了有勞動能力的人,總是要想辦法讓他們自食其力。

他的想法跟深、圳市如出一轍,可是具體到執行起來,深、圳那裡木頭的名聲,真的是血淋淋的——吃喝少得可憐,生活像在豬圈,超強超負荷的工作,沒有一分的報酬。

似此種種,真是比永泰的黑磚廠也不遑多讓,尤為可笑的是,永泰的黑磚廠是非法的,得偷偷摸摸地來,一旦被舉報就是滅頂之災,可木頭那裡不一樣,那是合法的收容場所,舉報沒用——拿保證金來贖人才是真的。

本來是出於好意的政策,被下面人執行得荒腔走板,以至於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陳太忠想到這裡,也要禁不住嘆口氣:這到底是政策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

“自食其力不好做到,”葛寶玲聽他這麼說,很乾脆地搖頭,“北崇現在都勞動力過剩,要不然紙盒廠也關不了門……除非是一些高強度、低收入的工作。”

那豈不是跟南方那個城市一樣了?陳太忠聽得搖搖頭,“不需要幫他們介紹有利潤的工作,有利潤就有剝削,既然區財政出錢,做些公益工作總是可以的,比如說搞一搞綠化,製作一些公益宣傳廣告之類的……要是本地人的話,可以參與地方治安聯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