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錐子是♀字形狀,後圓前尖,中間有套箍緊固鋼錐,整個把手都是略帶點灰濛濛的銀色,只有前方的錐尖寒芒閃動,亮得令人刺眼,老婦惡狠狠地發問,“你就是義鳴?”
“我……這個,”小王下意識地搖搖頭,側頭看站長一眼,義鳴是梁站長的筆名,這個時候,他就算再護主心切,也不敢承擔這樣的恩怨——我只是個臨時工。
“我扎死你個混蛋,”老婦衝著梁一寧走了過去,一臉的猙獰,“你光知道替拍花子的喊冤,我兒子被打得重傷,我親孫女被罪犯打斷了腿……”
“老人家你聽我說,”梁一寧一聽來路,心裡也不住地叫苦,這是被拐賣兒童的家人找上門了,正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場景。
“你聽我解釋,我也很同情你家人,可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要這樣。”
他嘴裡還在唧唧歪歪,那老婦已經拿著錐子紮了過來,梁記者看到如此利器,腦中禁不住閃過一個念頭——或許,我可以挾持她做人質,等待警方救援?
不過這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下一刻他就想到,我本來是行使我無冕之王的權力,走到哪裡都不怕說理,但是要挾持人質的話,以某人不講理的行事風格,沒準我會被當場擊斃。
那可就太划不來了。
這就是口碑的魅力了,陳區長任由新華北報醜化自己,卻是不阻攔對方的採訪,打的也是這個主意,以我的兇名,換得轄下子民的太平——他卻沒想到,自己兇名在某些領域,已經是不脛而走。
所以,梁一寧打算任由對方攻擊,做個殉道者了,但是那老婦是倒握錐子的,以其高度,錐尖直奔自己的心臟而來,他終於不能安然承受,抬手捉住對方的手,一下子推開。
這一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門口的諸多漢子登時聒噪了起來,“他打了楊大娃的媽”!“我艹,我就說了,他收了拍花子的錢。”“揍他”!
噼裡啪啦一陣亂響之後,新華北報駐地北記者站的站長躺在地上,口鼻冒血人事不省,那小王也被堵在衛生間門口,被打得鼻青臉腫,鮮血自額頭汩汩而下。
“幹什麼呢,都讓開!警齤察!”好久之後,一聲呵斥自門外傳來,傳言真的沒錯,警齤察從來都是姍姍來遲的。
這是文峰區的警齤察接到報警,火速趕了來,不過現場已經一片狼藉了,市政齤府的接待賓館門被撞爛,房間裡面也是被砸了一個七零八落,一箇中年男人和一個老婦躺在地上,另有一個小夥子躲在牆角,滿頭滿臉都是血。
“怎麼回事?”警齤察怒視著一個壯碩的漢子。
“少尼瑪跟我呲牙咧嘴的,”漢子一呲牙,冷冷一笑,“老齤子北崇的,來樓裡買瓶醬油,你穿身警齤服就牛逼,不會說人話了?來……有種的你搞我啊。”
“買醬油買到七樓上,你也算個能的,”警齤察見到這位公民有牴觸情緒,只是冷冷哼了一聲——事實上在來之前,警齤察們就已經知冇道,接手了一個什麼樣的案子。
群體**齤件本來就是基層幹警最頭疼的,而且文峰分局和北崇有宿怨,最近連栽兩回了,對某個年輕區長護犢子的強烈欲齤望,他們有深刻的認識,所以也不跟老百姓一般見”
更別說事發地點是陽州賓館,涉及的是地方群眾和新華北報這樣的大報對峙的案例。
來的警齤察不過十餘人,而鬧事的民眾已經超過了百人,所幸的是這些民眾目前還算冷靜,他們自然是要儘量地秉公執齤法。
“誰能說一說,這是咋回事呢?”警齤察扭頭看向大家,收穫的卻是一片的靜默。
“也沒啥,老楊豆腐的孫女被拐了,現在救回來了,可是一條腿斷了,小女孩兒這輩子完了,”終於,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出面回答,“老楊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