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事實上就算沒有李村長的威脅,他也不敢頂了這些幹部,管吃管喝啥的,該上的都要上。
可是他心裡憋屈啊”就暗自嘀咕兩聲,不成想被他的孫子聽見了,狗蛋聽到爺爺說這話不是一次兩次了”於是就用稚嫩的聲音大聲問了起來,“爺爺,別的村子的魚塘釣魚要收費,你咋就不收呢?”
“你給我滾一邊去”,劉老漢抬腿就是一腳,天可憐見,他就劉么根這麼一個兒子”別子更是獨苗了,往日裡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但是孫子今天說實話了,實話不是不能說,你撿個時候嘛,於是他拎起一根棒子作勢就要打,也就是造勢的意思各位領導”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呢。
狗蛋一溜煙地跑了,他往日裡也是嬌寵出來的,雖然捱過打,但那確實是調皮過度了”小孩子心裡覺得我沒做錯啊,就委屈地蹲在那裡哭開了。
這些東西,不是李凡是一個人說的,他在那裡說,狗蛋在一邊補充,兩人說得還不是挺對盤,但是李村長當著陳主任的面,也不敢制止孩子說話,正經是辯解的時候居多我真的不是有意為難老漢,那貨做事兒太鬼祟,這事也是他答應的。
陳太忠大致理出了脈絡,但是清官也難斷家務事,李凡丁和劉老漢各有各的理,他要想搞清楚誰是誰非,那功大不會下得小了,而且他就算做出決定,很可能會讓其中一方不滿,覺得自己虧了人心都是肉長的,胳膊肘都走向裡的。
“那以後收錢就行了”,他來東臨水搞個樹葬的推廣,卻是莫名其妙遇到這麼多事兒,眼看著元旦整整一天都要在這裡渡過了,心裡真是膩歪透了,“狗蛋,領我去魚塘。”
狗蛋並不知道這年輕人是誰,他這年紀的注意力,心思都是在掏鳥窩、捉螞蚱身上呢,不過村長是誰他總知道。
眼見這個村長挺怕這個叔叔,這個叔叔上午還給大家發鋼筆一叔叔是好人,而爺爺怕村長,那麼,他的委屈就可以伸張了。
所以他想也不想,站起身來就走,“叔你跟我來。”
魚塘在村子外,離白鳳溪還有一截,大家走了十幾分鍾才到地方,這魚塘也真夠簡陋的,周圍就圈了一圈籬笆,旁邊有四五間小茅草屋,不過旁邊還有個亭子,有個大棚。
可是完全說簡陋,也不合適,起碼那個塑膠布上面搭著草簾子的大棚,在東臨水也算是高科技了,李凡是見他注意那裡,就低聲解釋兩句。
“買回來的魚告,得在裡面先養一陣,服一服水土上一上膘,直接放進魚塘裡,小魚容易被吃掉,而且,外面帶進傳染病的話,大魚都要跟著倒黴。”
“那亭子就是專門給釣魚的人搭的”,狗蛋義憤填膺地一指小亭子,按說一個木頭亭子不值幾個錢,加上裡面的水泥桌凳,擱在東臨水這兒,七八百塊錢也就足夠了,但是小傢伙這麼說出來,顯然是受了大人的影響了。
“這是第一次考察的時候,劉老漢自己主動搭建的”,李凡是尷尬地解釋一句,“一畝地村裡一年差不多少收他八十塊,他這小二十畝地,一年少收的錢,足夠他蓋倆亭子了。”
“挺熱鬧啊”,陳太忠看一眼池塘周圍,發現不下十幾根魚竿,在水面上靜靜地垂著,然後他又發現個稀罕事兒,“這魚塘裡還種著荷huā呢?”
一年最冷的時候,池塘裡的荷huā和荷葉早就都凋零了,但是水面上還有漂浮的枯黃荷葉,“李村長,養魚就得有個養魚的樣子。”
“這不是藕根蓮子都能賣錢嗎?”李凡是覺得,陳主任這是有點脫離群眾了,鄉下地方都是這麼幹的,“這水裡魚一拉屎,藕就能長,這東西又好伺候,丟裡面不用管,這藕根你就算再怎麼挖,第二年新的又出來了,省心……“……這叫立體養殖。”
這叫瞎養!陳太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