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重一拍潘金祥的肩膀,“我就不信,一幫小混混敢為難堂堂的電業局常務副局長。”
呃……潘金祥的臉部肌肉抽搐一下,“這個……局長,要不,咱們順便跟科委地談一談這個檢測的事情?”
“那沒什麼可談的,”趙如山繃著臉搖一搖頭,“他們那是得寸進尺,咱們必須堅守底線,老潘,你放心,局裡會盡最大努力支援你的。”
真不是個玩意兒啊,潘金祥心裡嘆口氣,黯然走出電業局,漫無目標地街上閒逛了十來分鐘,覺得有點冷,心說這種天氣掐了科委的電,換了是我也不肯干休啊。
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有心給大老闆夏言冰打個電話吧,又不敢,夏局長的家長作風很濃,他能跨過各地市地局長直接指示科室——比如說剛才給值班室打電話,但卻是見不得別人越級反應問題。
再說了,要是夏局長也命令他去親自合閘,那他可是寡婦死了兒子——徹底沒指望了,難不成再把狀告到電力部去?
唉,還是給張新華打個電話吧,這可是潘局長一直沒怎麼用過的老關係了,聽說張新華是陳太忠的老書記來地。
張新華一接電話,感覺著很有點匪夷所思,“什麼?這種天氣,你們拉了科委的閘,這不是胡鬧嗎?噝……他們不讓你們合閘?科委也是胡鬧啊。”
“老張,我難得張一次嘴,你就幫兄弟一次,成不成?”潘金祥苦苦哀求,“你是小陳的老書記,他認你啊。”
“哎呀,這個……”張書記猶豫片刻,嘆一口氣,“那行,我試試吧,不過不敢保證啊,老潘,那小子現在太紅火了,很難說買不買我的賬,再說了,科委九個主任書記呢,他也只是一票不是?”
“他那一票,比其他八票加起來還大,”潘金祥繼續嘆氣,“老張,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先幫我引見一下小鐘吧,”張新華聽到這話,心裡也是暖洋洋地,“你念舊情,我挺高興的,不過,也不能總讓你忙,有些工作我也能做一做,難度也能降低一點。”
什麼叫老成持重?這就叫老成持重,張書記這話地意思就是說,小陳你幫著活動上層,我也不閒著,中間的環節打通一點,這麼一來,上面說話遇到地阻力也就小一點,事情就更容易辦一點。
這話,擱給一年前的陳太忠是絕對聽不懂的,要不然也不會要的錢卡在省科委了,可是眼下他卻是聽得明白,“那成,我現在就給小鐘打電話,最多半天之後,您就能聯絡她了……不好意思啊老書記,我真不在鳳凰,要不就帶著她去……”
“我明白,你不用說了,”張新華很果斷地打斷了他的話,陳太忠的歉意他感覺得到,一個小副科,卻是要他這副處去上門拜訪,小陳肯定會覺得對不住老領導,不過,“這年頭就是這樣,太忠,你以為你的老書記這點分寸都不知道?”
兩人就這麼隔著電話,足足聊了十來分鐘,然後陳太忠又撥通了鍾韻秋的電話,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遍。
鍾韻秋聽得真有點匪夷所思了,最近是有不少人在跟她套近乎,其中不乏岑廣圖這樣的區委常委,不過,那都是大家透過正常途徑交往,她心裡很清楚。
可是張新華走的,就是非正常渠道了,她是陳太忠的什麼人?是他的地下情人!雖然有太多的人知道她的這一層身份,可是還真沒什麼人利用過這一層關係。
而眼下,陳太忠的老領導,副處高配的開發區街道辦書記,居然要透過這種不尷不尬的關係來結交她這個小副科,這讓年輕的小鐘有點驚訝,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過她也知道,陳太忠不可能將他跟吳言的關係曝光,那麼,這麼行事倒也不是不給張新華面子,“太忠,那是你的老領導,我該怎麼接待?”
“該怎麼接待就怎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