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級別,鄉鎮無所謂,各縣區人心惶惶的話,都能捅到中央去。”
“可是抓經濟建設的時候,也搞過末位淘汰不是?最高的都到過地市級末位淘汰,”陳太忠聽得就有點不服氣,“物質文明建設能這麼搞,精神文明建設到縣區級都不行?”
“嘖,怎麼說你呢?”王啟斌真是有點沒招兒了,“誰會傻到真的認為,經濟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性相同?這不符合當前的社會形勢……”
王處長滔滔不絕地說了不少,首先他要小陳看清楚形勢,從整個國際大氣候來講,現在是難得的發展良機,正是追趕發達國家的時機,這個機會必須抓住了,時不我與啊。
你光看到兩個文明一起抓了,就沒看到咱現在對國際社會的宣傳,就是和平和發展——發展是什麼?發展經濟才是硬道理,錯過這個難得的歷史時機,你和我,我們這些幹部,都會成為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反正這些東西,處級幹部的內參上就有,也就不用多說,而且這經濟建設的末位淘汰,不是自天南開始的,也是別的省先搞了,大家見沒事,就借鑑一下。
“……這GDP好衡量,但是精神文明建設怎麼衡量?”王處長用一句反問,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
“GDP也未必好衡量,為了完成任務,寅吃卯糧的現象多了,”陳太忠冷笑著回答,“又有任務已經完成,就把今年的活兒推到明年幹……不瞞你說,這種事兒我都幹過,實在不行……不是還可以找統計局幫忙嗎?”
“太忠,你這有點鑽牛角尖了,”王處長嘆口氣,不過,他也能理解對方的想法,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工作是無足輕重的,“而且現在就算經濟建設,末位淘汰也是走個形勢……企業裡可能還有這種現象,政府機關裡哪裡有?”
“但是業績不好,進步就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陳太忠要是認定什麼事兒,真是九頭牛都不好拉回來,“這已經成為一個衡量標準了。”
“嘖,鄧老闆是不會答應你的,你搞的這個,必須得是杜毅點頭才行,”王啟斌也沒招了,只能如此說,“而杜老闆做事兒比較踏實,不會支援這樣的冒進的。”
“試一試吧,不試的話,又怎麼能知道成功不了呢?”陳太忠微微一笑,這個不試不死心的習慣,還是他在巴黎學會的,“嗯,等一下我給鄧部長打個電話。”
“別,我知道你跟鄧部長有聯絡,但是你得讓馬勉出面啊,”王處長聽他這麼說,又嚇一跳,“他也不過一個副廳,而你更才是個副職,直接找老鄧……合適嗎?”
“馬主任出面,就太正式了,”陳太忠搖搖頭,事實上,他很懷疑馬勉有沒有找鄧健東的膽子——馬部長更可能的是,去找潘劍屏求助,可是潘部長一出面,兩個省委常委一碰,這事兒想低調都不能了。
當然,更可能的是,馬主任或者潘部長直接就將自己的建議駁回來——想什麼想呢,一個小小的文明縣區評比,你就要搞末位淘汰,你還真的拿根雞毛就當令箭了?
“反正,照你說的,鄧部長是不太可能答應的,”他苦笑一聲,頗有一點無奈,“我這也就是姑且一試,就算他不答應,這不也算是打過招呼了嗎?”
“嗯……也是,”王啟斌琢磨一下,微微點頭,事實上,他並不是特別清楚陳太忠跟鄧健東的關係,近到了哪一步,所以眼見小陳執意如此,也沒了堅持反對的心思。
鄧健東還真在辦公室,接到陳太忠的電話之後,琢磨一下開口了,“有事兒請示……那你過來吧,我最多能給你五分鐘。”
要說鄧部長肯第一時間見他,也算是很給面子了,所以這五分鐘的限制,不能說不客氣。
陳太忠緊趕緊地走過去,見面之後也沒有耽擱,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鄧健東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