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聶啟明瞠目結舌,只張經理一個人,就夠他喝兩壺的——那是能搭上井部長,讓安全生產司的宋嘉祥道歉的主兒啊。
陳太忠的底細,他也打聽清楚了,一開始他只以為,此人是前省委書記蒙藝捧起來的典型,蒙藝走了,這人的行情也就該到點了,不成想人家還有黃家背景,這個訊息,更是令他跌破了眼鏡——蒙藝……可不就是被黃家趕走的嗎?
這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悲哀了,而更令他感到悲哀的是,陳太忠都已經到文明辦掛職了,還會為科委的事情出頭,否則的話,文明辦來一個主任就夠了。
於是,他給北京的靠山打了電話,言辭中不住地抱怨——我初來沒打聽清楚訊息就動手,這固然不對,但是你鳳凰科委是跟省移動找飯轍呢,知道這裡換老闆了,都不來拜一拜碼頭……這就做得對啦?
你犯錯在先,我收拾你在後,大家評個理,這是誰的錯?是你跟我找飯轍,我是你的米飯班主,誰該先跟誰打招呼?
“狗屁不通的邏輯,”那邊對他這話嗤之以鼻,“沒錯,你是顧客,是鳳凰科委的上帝,但是店大欺客客大欺店,人家店主比你這客人大,你花錢住宿就了不起啦?還是你自己沒打聽清楚,你也好意思抱怨”
說白了,還是個實力問題,拳頭大的有理,而且科委也不光是佔移動的便宜,全市計程車的GPS定位系統,是他們幫著拿下來的,這麼說一句吧,數遍全國,在計程車定位系統的訂單上,聯通跟移動是不相上下的,不像手機使用者那麼差距懸殊。
不過,那邊罵歸罵,也不能不管——要是遇到點這種小事就不管,聶啟明也養不出這麼大的脾氣來。
不多時,那邊就將訊息落實了,“井部長也是跟著黃家走的,嘿,小聶你說你自己瞎成什麼樣了,小科長是黃家的人,陳太忠是黃家的人,黃家的人你一下得罪倆……你還是不要在天南幹了。”
“可是……我怎麼知道,一個小科長,能牽扯上黃家呢?”聶啟明有點不服氣,他覺得自己很冤枉,“按道理,她能涉及廳級幹部,就是頂頭了,再大也沒用……她夠不著,別人也管不著。”
這話很有道理,所謂的處級幹部,靠山頂天了是省級,陳太忠是副處的時候,正省部級的蒙藝想幫他說話,都夠不著。
但是這個道理不適用於張馨,一來,張馨的情人確實也不過是正處,二來就是她得陳太忠的關照,時間並不長,等日子久了……怎麼可能還是正科?
當然,陳太忠的能力,並不是一個正處那麼簡單——最少可以媲美一個正廳,而且他能用得動的副省級幹部,也不止一個兩個,他不是夠不著張馨,而是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
所以,才會有這種悲劇發生。
聶啟明的辯解是不錯的,但是,北京那位不認可這種辯解,“小聶,還是你在小企業呆多了,不瞭解移動的行情,移動的人,裡面背景深厚的太多了,有點地位的,身後可能就站著離退的省領導,你當還是你那個廳級小廠嗎……你這還是準備不足,才吃的虧”
聶總在這裡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地求助,而詐騙案的調查,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扯出聶啟明瞭,找不到?那無所謂……李總的手機通話記錄上,找的也不是聶啟明一個人
天訊是想透過聶啟明拿單子的,但是其他的各路神仙,不打點也不現實,於是沒多久,又是兩個處級幹部的手機號被找到了。
“需要繼續請示馬主任,”馮局長非常冷靜,他並沒有因為嚇跑了一個正廳而沾沾自喜,事實上他心裡在呲牙咧嘴——事情越搞越大,隱隱有點駕馭不住的趨勢了。
馬勉作為一個副廳,多少是有點擔當的,事實上省委跟移動公司根本不搭界,他自然敢點頭,當然,他也有必要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