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能背出來,什麼貔貅猞猁,但是這隻動物,卻非常少見,雖然還是比較抽象,但是我還是可以立即的認出來,那是一隻“犼”。
“犼”這種東西,有兩種不同的說法,一說是麒麟的爺爺,麒麟算是上古的神獸,但是普遍認為低龍一等,但是“犼”是麒麟的祖宗,以龍為食物,屬於食物鏈的最上層了。另一種,則認為它是“魃”一種。
浮雕中的“犼”,被一種奇怪的東西束縛著,和下面的鐵盤浮雕是連在一起的。
第二張照片的浮雕,和第一張的犼看上去似乎是連在一起的,整個圖案是一個整體,我卻看的出是裝飾的需要,那是幾個人,不過,能看的出來,那些人,都沒有右手。
沒有右手的人,一共是九個,有遠景有近景,都赤膊上身,下身是瓦褲,作逃跑狀,但是並不慌亂。
我深諳此道,看到了好東西,忍不住賣弄,我指著那幾個人道:“沒有雕琢,也沒有反覆修角的痕跡,這幾個人幾乎是一氣刻出來的,雖然如此,但是人物的動態身形,前後錯落躍然壁上,操刀的是頂級的工匠。雖然他不重視,但是多年的技法讓他隨便幾刀都能刻出自己的神韻來。”
小花的注意力不在這邊,卻問道:“為何不重視?”
我到,“古代的工匠分為兩種,一種本身手巧又精通各種工程技術,稱為掌案,但這種人一般只做精巧的小東西或者湯樣,這種打磨石頭的陋活應該不是他們乾的,另一種是我們稱之為能工巧匠的純手工工匠,這些人身懷絕技,但是終日勞作,靠體力和手藝吃飯,這種人是工匠而不是藝術家,所以,他們不會嚴格要求自己,能偷懶的一定會偷懶。”
我剛才判斷這塊石壁上的浮雕是功能性的,也是基於這個,能讓工匠全力以赴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有一個很難伺候的東家。
小花點頭,示意我繼續往下看。
再下一張照片,是在6點的位置,雕刻的東西就有點難理解了,那還是一群人,卻明顯不是剛才逃跑的那一批人,因為這些人的手都是健全的,而且,有明顯的服飾特徵。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那肯定不是漢族人。
這群人,手裡都拿著長刀,帶著奇怪的頭冠。人數很多,工匠在這裡用了重疊的構圖,沒法數出到底有多少人,而看他們的姿態,似乎是在埋伏。
我覺得很難理解,按照一般的慣例,總體的構圖上來說,所有的圖都是在獨立的表達一個思議,但是這裡的浮雕,三幅連在一起,卻也十分的自然。很難說是否有兩層的意思。
這樣最後一幅浮雕就很關鍵,我立即去看最後一張照片。
最後一張照片的浮雕,卻出乎我的意料,倒不是浮雕上的東西很匪夷所思,而是,那地方,根本就沒有浮雕。而是三個梅花形排列的深孔。
四片主要的圖案,都是由大量的裝飾性線條天衣無縫的聯絡在一起的,配上中間的鐵盤浮雕,很像是一隻古怪的時鐘。
小花看到這兒,對我揚了一下眉毛,不知道是他想到了什麼,還是想表達什麼異議。接著就問我:“你有什麼想法?”
我嘖了一聲,心中還是無法釋懷,這些圖案,到底是聯絡的,還是獨立的。如果是聯絡的,那麼,我似乎是有點小小的眉目。
如果,把圍繞著鐵盤雕刻的浮雕,在一條直線上表示,那麼,這幅大型的浮雕,最左邊的,是一隻“犼”,中間雕刻的是,是幾個人在逃跑的人,最右邊,是一群穿著奇怪衣服的少數民族。而在雕刻的最後,是三個孔洞。
讓我最在意的,是裡面構圖的朝向,從內容上看起來,犼雖然被鎖在了鐵盤上,但是它還是一個追擊的動態。
中間的人沒有右手的人,背對著犼,呈現逃跑狀。而,很關鍵,那群少數民族的形象,卻是面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