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宿舍的人員寄去了來杭城的飛機票。
訂婚大喜的前一天,陳誠領著小璐跪拜在爺爺及他父母的遺像前,報告自己訂婚的喜訊。
陳誠懷著激動、喜悅又有些傷感的複雜心情,對在天堂的親人說:“爺爺、爸爸、媽媽,我就要和小璐訂婚了,一個月後我們將正式結婚。從此,我也名正言順的有一個家了……”
一旁的小璐聽著,心頭湧起一股熱潮。
房間裡的陳設與保留著爺爺生前的模樣,留著陳誠的念想。陳誠拿出了一本的相簿,相簿裡有陳誠爺爺、父母及他自己小時候的一些相片。小璐饒有興趣地翻閱著,當她翻閱到相簿最後一頁時,看到的是陳誠爺爺和一個鳳冠霞帔的年輕女子的結婚照,小璐不由地怔住了。
陳誠看出了小璐臉上的疑惑,娓娓地訴說起爺爺的一段感情經歷。
“解放前,當我爺爺還是杭城工程學校的一名學生的時候,他邂逅了照片上的這位女子,並且兩人相戀。”
“這位姑娘姓左,據我爺爺說,左姑娘家裡是做絲綢生意的,她本人也心靈手巧,是杭城有名的繡娘。快解放那會兒,人民解放軍大軍壓境,杭城內的一些國民黨官宦富賈惶惶不可終日,紛紛收拾金銀細軟,準備南逃。左姑娘的父親也聽信國民黨政府的反動宣傳,著手舉家南遷。為了確保南下過程中全家的性命財產安全,左姑娘的父親狠心將左姑娘許配給了國民黨軍隊一名軍官,但左姑娘對愛情忠貞不渝,誓死不從。此時,杭城內的反動守軍負隅頑抗,忙著修築防禦工事,急需懂建築工程的人才。於是,國民黨軍隊向工程學校徵召幾名學業優秀的工科生入伍,爺爺不幸被選中。說是徵召實際上就是抓壯丁,此時入伍為反動政府賣命,無異於充當炮灰。”
“面對壓力與不測,爺爺和左姑娘決計私奔。但在混亂的局事下,根本沒法買到南下的火車票。兩人只有逃往鄉下,不想,在路過一處荒郊時,左姑娘被一條毒蛇咬傷,昏迷不醒。無奈之下,爺爺只有揹著左姑娘返回城內,躲在城內的一個教堂裡,找來了醫生救治左姑娘。兩天兩夜,在爺爺的悉心照料下,左姑娘緩了過來。”
“多事之秋,為防再起不測,左姑娘留著心和爺爺說了一句‘萬一我們走散了,日後,每年的四月十五日,我們都來這裡尋對方’爺爺含淚點頭。兩人愛的深刻,來到一家照相館拍下了這張結婚照,照片上的左姑娘穿的是自己親手縫製的嫁衣。”
“不想,左姑娘一語成讖。幾天後,爺爺被人指認,被國民黨軍隊強行抓入了部隊。後來,爺爺隨國民黨部隊流入湖南,又積極隨部起義,投入了人民軍隊。爺爺隨人民軍隊一路征戰,因作戰機智勇敢又有文化,做到了營級指揮員。但造化弄人,解放後,命運多舛的爺爺從朝鮮戰場下來後,成了一名殘疾軍人。四年後,爺爺回到杭城,並在四月十五日這一天,在那個教堂的門前看到了痴痴期盼的左姑娘……”
“遠遠看見心上人的爺爺內心唏噓,煎熬,傷痛……,他讓隨行的戰士把左姑娘帶到對面的一家飯館見面。他佯裝端坐在飯館的桌子前,不讓左姑娘看出自己身體的殘疾。他不願再拖累左姑娘,痛苦地慌騙左姑娘說,他現在在部隊裡當了大官,已經和一位首長的女兒結婚了……”
“左姑娘痛心疾首地離開,爺爺的心頭猶如被尖刀劃過……”
陳誠頓了頓,補充說完最後一句:“爺爺的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左姑娘。後來爺爺老了,患有阿爾茨海默病,但這世上有兩個人,他始終認得,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這照片上的左姑娘。”
小璐安靜地聽完陳誠的訴說,用飽含寓意地眼神凝視著陳誠,眼睛裡泛起了淚花。
“鈴……”
小璐剛想和陳誠說些什麼,她的手機響了,打斷了兩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