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給我推薦個人吧。”
“那個,你去找向子龍吧。他已經退休了,住在閔行區。這是他的地址。據我所知他錢包裡一直放著一張梅老師的照片。”
看來這位向子龍當年曾仰慕梅老師,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一直把她的照片放在自己的錢包裡。
離開劉教授家,陳超看了看錶。他得抓緊去閔行區找向子龍,時間已經不多了。
那裡曾經是一片工業區,距離市中心很遠,所幸如今通了地鐵。陳超打車趕到地鐵站,然後坐了二十分鐘地鐵趕到閔行區,一路小跑出站,又攔下一輛計程車直奔向子龍的住處。
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一片居民區,走進了一棟居民樓。來到二層的一戶人家門前,他敲了敲門。一陣沉默之後,屋裡的人有些遲疑地開啟了那扇仿木門。陳超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這個趿著拖鞋披著棉袍的瘦高男人。那人看了一眼,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沒錯,我就是向子龍。閣下是中國作協的人?”
陳超才發現自己遞給他的是一張中國作協的名片。情急之下他掏錯了名片。
“不好意思,我把名片搞混了。我叫陳超,是上海市公安局的。不過我的確也是中國作協的成員。”
“哦,陳隊長。我好像聽說過您,”向子龍說著,將陳超讓進家中,“不過不知道閣下今日上門有何貴幹?是以詩人的身份還是以警察的身份呢?”
說著,他給陳超倒了一杯茶,給自己的杯中也續了一些水。他走路時一瘸一拐的。
“向教授,您的腳扭傷了嗎?”
“不是,我三歲那年得了小兒麻痺症。”
“不好意思今日貿然登門找您是為了調查一件大案,需要向您瞭解一些事情。”陳超在茶几邊一個塑膠摺疊椅上坐了下來。茶几看起來是定製的,比常見的長出一截。環視四周,他看到牆上有一個巨大的書架。除了這兩樣,房間裡就沒什麼別的大件傢俱了。“是關於梅老師的事,她是您的同事吧?”
“梅老師?沒錯,她的確曾是我的同事,可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你們問這些幹什麼?”
“您別誤會,我們要調查的案件並不牽涉到梅老師。但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對我們的調查有幫助。您提供的資訊我們都將嚴格保密。”
“您該不會是以她為題材寫詩什麼的吧?”
“您為什麼這麼問?”
“幾年前曾經有人向我打聽過梅老師的事,我當時拒絕了他。”
“那是個什麼人?您還記得他的姓名嗎?”陳超問道。
“我也忘了他叫什麼了。不過我記得當時他給我看過身份證的。他自稱是一位作家。估計是蒙我呢。”
“您能給我詳細描述一下那個人嗎?”
“好像三十出頭吧,要麼就是三十四五歲。很有教養,但說的話有點莫名其妙。我就記得這些。”向子龍喝了一口茶,“整個城市都沉浸在一種集體懷舊的氛圍裡,關於那些曾經是顯赫家族的故事特別流行,就像那部《上海的紅顏薄命》。我憑什麼讓別人拿著她的故事去換取名利?”
“向教授,您做得沒錯。那所謂的作家企圖拿著梅老師的遭遇去牟利,的確令人無法接受。”
“是啊,她當年受的屈辱夠多了!”
向子龍顯得有些激動。作為一名仰慕過梅老師的異性追求者,他此刻的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屈辱”一詞證明,他了解一些內情。
“向教授,我向您保證,我絕對不是為了編故事騙錢才來拜訪您的。”陳超說道。
“但是您說是關於一件案子……”向子龍還是有些遲疑。
“目前,我不方便詳細說案子的事,可以告訴您的是,兇手已經殺了很多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