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
他猛然起身,大步走了過去,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神灼灼,卻一句話也沒說。
手腕,緊緊的被握著,生疼生疼的。蘇欣怡倔強的仰起臉,挑眉看著她,眼底的堅定沒有一絲融化的可能。
二人彼此凝視著,毫不退縮的凝視著。
天色,驟然暗淡下來,彷彿瞬間壓抑下了層層的黑幕,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有涼涼的風吹拂而來,撩起了她身上白色的衣裙,翩翩而起,拍打著他的身體,發出細微的聲音,回山林間。
地面上,更加冰冷。
許久,墨冷御眼底湧上來不耐,把她往懷裡扯了一下,聲音低沉有力,“蘇欣怡,sorry。”
說抱歉,他真的說不出口。
一句話,聽在蘇欣怡耳中,她覺得所有支撐的力量反覆瞬間被抽空了,她搖晃了一下。
墨冷御握緊了她的胳膊,抱入了懷中。
他只是不想讓她傷害自己,因為她要做他的妻子。
他這樣解釋給自己聽。
重新回到別墅內,她的身上裹著毯子坐在床上,他蹲在床邊,拿鑷子往外夾著蒺藜。
蘇欣怡手中抱著錦墊,咬緊了牙閉著眼睛,等待著最疼痛時刻的到來。
墨冷御抬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勾唇。
這妮子,這個時候知道疼了。早幹什麼去了?
“我拔了。”他叮囑了一句,手上猛然用力,蒺藜拔了出來,血也瞬間流溢位來。
好長的蒺藜,足有兩厘米長。
墨冷御盯著那鮮紅的血,眼前滑過她挺直了背脊保持著走姿一步一步向前走的姿勢。
他清楚,她的每一步,都會疼的鑽心。
他明白了,眼前的女人,不僅翻臉對別人無情,也會對自己無情。
拿藥封住了血,包紮上,再次抬頭看著她,心底隱隱有些後悔,當初幹嘛要惹她?
“我想看鴿子。”
蘇欣怡看他在面前坐下來,頓時覺得不自在起來。
她低頭糾結著手中的錦墊,帶點兒怯怯的語氣說道。
對於自己剛剛的行為,她覺得自己也有些過分,也許是她一開始就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墨冷御看著眼前的女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六神無主的女孩。
他的心底拂過柔軟,語氣溫柔下來,“我抱你。”
“我能走。”聽到他同意,她翻身就要下床,被他按住,“不讓抱著就不能出門。”
“我……”
蘇欣怡無奈。
墨冷御沒在讓她猶豫,抱起他向外走去。
這下好了,他和她,每人傷了一隻腳。
還挺登對。
鴿場,給這個別墅增添了無數的靈動。
一隻只咕嚕咕嚕叫著的鴿子悠然徘徊中細雨中,不時的梳理著羽毛,時而頭扎進了水坑中,一陣吞吐,甩動著羽毛,水珠飛濺起來,驚動了其他的鴿子,頓時一陣此起彼伏。
蘇欣怡遠遠看到那以噴泉為背景的鴿場,禁不住整顆心都雀躍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腳上的疼痛和剛剛的委屈與不快。
她的眼睛緊緊注視著那些鴿子,到了近處,拍打著墨冷御的手,“墨冷御,放我下來。”
墨冷御注視著她臉上竭力維持著的冷漠與不動聲色,不由勾唇。
小妮子黑色靈動的眼神早已出賣了她。
他放下她,轉身走到一旁的木房子裡去拿飼料。
蘇欣怡轉身看他離開,單腿跳著進入了鴿群中,鴿群振翅飛了起來,呼啦啦震動著翅膀扇動著周圍的空氣。
她每走一步,鴿子就逃開一些,之後再次落下來。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