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色的蓬鬆假髮。
安妮裝模作樣地鼓了下掌,看見男子站起來,她有種跟上去的衝動,她也許是瘋了。
但身旁的人一直推著她相反方向走,安妮掙扎著回過頭,看見他的衣角消失在舞臺側面,她也終於被擠到了門邊。
……
安妮沮喪地走出劇場,她並沒有看見那個人。
——也許該再去酒吧碰碰運氣。
她對自己說。
女孩兒盯著自己的鞋尖慢慢向前走著。
前方路燈的光芒被一個影子擋住了,她猛地抬頭,險些撞上一個人的胸口,她慌慌張張地向後退去,又幾乎要絆上一跤。
一隻戴著手套的手拉住了她,安妮站定,心臟怦怦直跳……天吶,居然會是他!
男子饒有興趣地打量女孩兒一陣,忽然微微地笑了:“真漂亮。”
女孩感覺血液流速加快了一些,一個勁兒地往臉上湧,天吶,她可能需要一個氧氣袋。
男子接著輕聲詢問:“可以借我看看嗎?”
安妮這才意識到對方剛才是在說自己手裡的花。
她的血液頓時降了溫,雙頰卻如同火燒。
紅色的薔薇花苞柔軟芬芳,頂端甚至沾著新鮮的露水。
男子靜靜端詳了一陣,將花交還給女孩,絲綢手套光滑的布料不經意地擦過面板接觸的地方,又輕輕頓住。
“有沒有人說過紅色很襯你的眼睛?”男子冷不丁地問道。
手腕被輕輕握住。
兩個人近距離看著對方,安妮覺得自己凝視著一個足以吞噬靈魂的旋渦,而她正在捲入其中。
……
一個名叫安妮.布魯姆的18歲女孩在觀看完夜場馬戲表演之後失蹤。
據女孩的朋友克麗絲說,兩人原本約定一起觀看馬戲表演,但克麗絲在接到男友打來的電話後中途離場,之後再未見過安妮。
兩天後,失蹤女孩兒的屍體在靠近劇場的小樹林裡被找到。
“有目擊者聲稱安妮.布魯姆在散場之後獨自前往了後臺,據說那晚你又是最後一個結束表演的,不知道——”
沈韻從窗邊的薔薇花束收回目光,探究地盯著青年。
喻輕舟笑了笑,乾淨年輕的面龐看起來甚而有些孩子氣。
沈韻見過一次他的小丑裝扮,完全判若兩人。
“是的。”
喻輕舟垂下眼端詳桌上的照片。
照片裡的女孩穿著針織外套,一頭披散肩頭的捲曲棕發,看著鏡頭的雙眼是漂亮的深綠色的。
“我記得她的眼睛,很漂亮。”青年低聲說道。
聞言,沈韻的眼底倏忽閃過一絲暗芒。
喻輕舟回憶著:“我們說了一會兒話,她在找某個人。”
“某個人?”沈韻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是的。”
喻輕舟點頭:“一位坐在前排的年輕紳士。她以為我們認識。但並非如此。我們聊了兩句,她沮喪地離開了。我很遺憾。”
青年淡淡說著,語氣真誠不做作。
門上響起輕輕的叩門聲,一個瘦高身材的年輕警員走進來,俯身對沈韻耳語幾句。喻輕舟看見探員修長的眉毛擰起來,隨即起身告辭。
喻輕舟禮貌地將二人送出房間。
剛走遠一些,瘦高個兒忙不迭地彙報起來:“演出結束不久,有人就在紅字酒吧看見了喻輕舟,從當晚11點到次日的凌晨兩點——”
“具體做什麼?”沈韻冷淡地打斷下屬。
“彈琴。那小子在那裡兼職彈琴,一個禮拜兩次,每次都很準時。”
瘦高個兒頓了頓:“客人們對他的評價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