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安國公主,那些人今天若是不來,那若非安國公主轉了性子,就是她突然痛改前非了。但——一個那樣狹隘自私的女人,怎麼會輕易改變呢?
趙月衝口道:“咱們的計劃若是不成功呢?”
李未央仿若未聞,只淡淡:“沒有若是兩個字,必須成功,而且,只有這一個機會。”
“如果有三公子幫忙,計劃會進行地更加順利。”趙月說著,抬眼定定望住李未央:“小姐,為什麼要躲著三公子呢?”
話題回到了原點,李未央的手已不自禁的捏緊了茶杯,面上卻只是輕輕一笑,那笑容卻猶如染了寒氣:“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們真正的主子,不是希望我離敏德越遠越好嗎?難道他沒有給你們下過命令,若是到了必要的時候,可以連我一起除掉?”
趙月心中猛地一跳,垂下臉,輕輕道:“奴婢不知道小姐在說什麼……”
“不必在我面前演戲了!他是一定會從我身邊帶走敏德的,因為他是他最心愛的兒子,他唯一愛過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他怎麼能看他這樣流落在外呢?”李未央淡淡地說道,彷彿自言自語,可是呼吸中都是苦澀的味道,她心中的不捨和難過,趙月怎麼會懂得?!讓敏德一直留在她身邊,困住他的人生,這怎麼可以?!她千方百計地避開他,就是想要讓他死心,最好馬上回去越西!這裡的局勢不會變好,只會更糟,敏德牽扯到這渾水裡,又有什麼好處?!
趙月只不過是面上平靜,心頭已經浪潮洶湧,她的面容在昏昏的燈火下慢慢變得有一點模糊,隨後,她慢慢道:“奴婢知道,小姐是外冷內熱的人,之前奴婢一直是為了完成任務才會留在小姐的身邊,但從燕王差點殺了奴婢,而小姐卻為了奴婢報仇的時候,奴婢就下定決心,此生絕對不會再離開小姐的身邊。奴婢今天說這番話,絕對不是為了三少爺,而是為了小姐著想。”
窗外的風聲變得越來越大,李未央有一瞬間的屏息,她看著眼前的趙月,對方的神情是那樣的認真,儘管李未央從來不曾將她真正看成是自己人,但趙月卻始終沉默地守候在她的身邊,堅定不移地執行她的每一個命令——默不作聲了半晌,李未央神色略略一鬆,淡淡一笑:“多謝你了,趙月。”但是怎麼做,我自己的心中早已有所決定。
趙月若有所思,正在她們說話的時候,趙月突然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剛才那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一種危險,那危險越來越近,給她一種渾身戰慄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從第一次見到安國身邊的那個刀疤男子的時候,也曾經感受到。那種壓力越來越強,她冷冷一笑,突然周身上下殺氣沖天:“小姐,他們來了!”
整個院子裡異常安靜,主人彷彿已經熟睡。首領驚蟄觀察了一番,輕輕做了個手勢,四人便悉數跳進了院子裡。他們的步子很輕,很輕,必定不會被任何人發覺。在跟隨安國公主之前,驚蟄已經策劃了上百場刺殺,最驚險的一次便是帶領十七名暗衛,連夜伏擊越西叛將唐狄,一夜便殺五百餘人,唐狄帶著剩餘人馬倉惶逃走,他們窮追不捨,硬生生把唐狄逼入早已設好的陷阱,導致三千餘人全部覆沒,從此以後,他便被裴皇后精心挑選出來,放在安國公主身邊保護她。
三皇子府外守著禁軍,而驚蟄等四人卻一直在府外秘密保護,得到了飛鴿傳書,第一件事便是執行命令。安國公主到了大曆,第一次這樣鄭重地發給他命令,誅殺安寧郡主李未央。這要求實在過於大膽,公主雖然向來任性妄為,卻從不曾如此氣急敗壞,甚至不顧李未央的死亡可能帶來的後果——這說明,安國已經被逼得要發瘋了。
雖然李家守衛森嚴,但對於驚蟄來說,誅殺李未央無異於探囊取物!果然,從李府後門一路進來,誅殺二十餘名護衛,幾乎說得上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內宅……驚蟄冷笑一聲,一把長劍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