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軟禁的日子不好受,但是蘇禮安之若素。
他就這麼爬到了那『護劍堂』的建築頂端,從這裡往下眺望大地似乎顯得更清晰遼闊。
乩劍長老讓他挑選自己喜歡的房間,他卻是哪裡也沒選,就挑了這屋頂上頭……
這種『上房揭瓦』的要求著實是令乩劍很是瞪眼,但想想這是劍宗本部的弟子,不出去鬧事就不錯了在家也就給他鬧下心吧……乩劍就這麼忍了。
不過他是怎麼也沒辦法徹底放心的,於是蘇禮的身邊還時不時地會出現乩劍的神念分身……
也正是因為料到了這一點啊,哪怕是再好的房間,只要這乩劍長老想要監視他,又和光天化日之下又有何區別?
所以蘇禮乾脆由著性子爬上了房頂,在上面架起了書案不停地寫寫畫畫了起來……
肉腸受他寵溺,竟然也是直接縮小了身子趴在了他的書案上打瞌睡。
這樣靜悄悄地和主人在一起,彷彿空曠無垠的虛空中只有他們兩個,它覺得舒適極了……當然,要是別總是有道偷窺的視線以及來搗亂的小姑娘就好了!
持穗對外人總是很好奇,尤其是對蘇禮這樣來自劍宗總部的弟子。
她總是喜歡輕手輕腳地端一盤酒水菜餚來到蘇禮身邊放下,然後偷偷地看他在幹什麼……
這天她終於忍不住發問:「蘇禮師弟,你為什麼不好好修煉反而在這畫地圖呢?」
蘇禮的確是在臨摹地圖……這登仙城彷彿是東洲的同步軌道『衛星』一樣,在高處眺望地面,東洲大地一覽無餘。
不過對於這位不諳世事的持穗師姐的問題,他還是耐心地回答道:「我如今已經是歸真境修為,需要細細打磨真氣漸趨極致。若是再貿然行功修煉,恐怕會不慎結丹,那就不美了。」
持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結丹好像沒這麼簡單吧?
「騙人的吧?為什麼兄長停留在先天歸真境已經三十年,卻還不敢輕易嘗試結丹?」她心中有疑問就說了出來。
蘇禮平靜地說道:「那是修行還不夠吧。」
這個問題對於蘇禮來說很簡單,當初他的師父孤棹子不也是在結丹面前困頓,直至破釜沉舟才最終成功。
但是對於持穗卻是彷彿受到了羞辱一般,她跳起腳來質問:「我兄長天資縱橫,在這登仙城內都是出了名的天才人物,怎麼就修行不夠了?」
蘇禮聽了只是微微遲疑,隨後就不再和這位沒長大的師姐多聊了。
和她說實話也不過是令她更氣憤,而說假話則是讓自己不爽,那還不如不說吧。
「氣死我了,哼,明天不來給你送飯了!」持穗跺著腳跑了。
蘇禮連頭都沒抬一下。
但這時他的身邊卻有乩劍的神念化身顯形,他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你惹她生氣了,很快你就要知道那有多麻煩了。」
蘇禮無語地放下筆看向乩劍問:「師叔祖,您可真閒啊。」
乩劍微微一愣,隨後卻是很不要臉地說道:「在這登仙城本就無大事,所以我有得是時間。」
言下之意,他就是閒得慌,可以全天候監視蘇禮!
蘇禮表示淡定,隨他吧。
這種淡淡然的表情反倒是讓乩劍很是錯愕了,因為他感受到了蘇禮的心性真的是太穩也太好了一點,這樣的弟子真的是劍宗教的出來的?
於是他問:「你和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這樣的天資居然只是三代弟子嗎?姬練那個傢伙居然沒有將你收入門牆?」
蘇禮不由得露出了蛋疼的表情,然後站起身來重新介紹了一下自己:「劍宗符門弟子蘇禮,見過乩劍師叔祖。」
「符門弟子……」乩劍有種氣要喘不上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