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泉大概是在中午左右醒的。
作為酒樓的雜役,他向來是這個時間起床。
別看起來的晚,他平常睡覺也晚啊。
州城到了晚上的時候那簡直就是燈火通明,十分熱鬧,根本沒有那個點睡覺的。毫不誇張的講,子時睡覺在這裡都算是早睡。
所以他們酒樓同樣的也得開到很晚,凌晨兩點半算是常事。偶爾還有那麼一兩個喝嗨了在店裡遲遲不走,他的下班時間也會相對延遲。
但同時他會得到一筆豐厚的‘延遲下班費’。
幾乎是白天的雙倍。
回到家再收拾收拾,就快天亮了,一覺醒來就會到中午。
他年近三十但仍是孤家寡人一個,願意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不會有人管著。
胡泉自認為這樣的生活還是不錯的。
覺是睡飽了,但肚子裡可空的不能再空,在房間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什麼可以吃的東西,他決定外出覓食。
然而門剛一開啟,他抬腿邁了出去,餘光看到了什麼,一種生物的本能在提醒自己,腿僵在了半空中沒有落下。
緩緩低頭看去,兩個看著像是食物包裝的不明物體,正在自己的腳下。
他剛剛要是沒有停下的話,就會非常準確無誤地用他前天剛踩過狗屎的腳將它們踩癟。
收回腳,胡泉蹲下身子將東西撿起來,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
變涼的煎餅果子味道會大打折扣。
但即便是如此情況下的餅,也要比旁人做的好聞許多。
嗅著那快要消失的香味,胡泉不知道這是誰放在自己家門口的,是不是要給他的。
他唯一能確認的就是——這東西應該會很好吃。
捧著餅探出頭,一會左瞧瞧,一會右瞧瞧,整個大道上空無一人。
難道是上蒼送給他的禮物?
這時,肚子裡如雷鳴般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胡泉下意識吞嚥了口口水。
接著心一橫,將餅拿回了屋子。
外皮一點點撕開,裡面的餅終於完整的出現在眼前。
嘴都已經張開了,下一秒卻突然停住。
理智告訴他,這東西應該加熱一下,不然會白白浪費它的口感。
連忙起來燒火開灶,將兩種餅都給熱了一遍。
黃白相間的餅上面還撒著粒粒黑芝麻,在增香的同時還有非常強的美化作用。
攤平的雞蛋在上面就像是一幅畫,雞蛋黃的部位是嫩黃,雞蛋清的部位是純白,並不均勻,上面還有著背後麵餅的點點氣孔。
第一口咬的時候,就只咬到了外面的這層餅皮。
雖然沒有吃到內部的餡料,但完全不會感覺單調。
反而這樣更能品味出雞蛋包裹著麵餅的香味,帶著絲絲甜氣,混合著點點焦香。這一大口,簡直太滿足了。就算明顯感覺到舌頭已經被燙得起泡,依舊捨不得給吐出來。
這醬真的好好吃。
鹹鹹甜甜的味道,將餅的口感整個昇華。
吃到餡料的時候就更厲害了,裡面香腸是面面的口感,因為放的時間長,所有食材被醬料浸透的更多,也更加純粹,十分入味。
胡泉此刻有點恨自己為什麼是個孤家寡人。
他真的好想將這麼美味的東西分享給自己親密的人。
輕輕鬆鬆一個下肚。
開始朝著下一張餅出發。
在鄧廣走後不久,蘇暖暖又在自己攤車後面待了一會。
大概等到太陽昇起的時候,已經早晨六點多鐘了。
蘇暖暖打著個哈欠,顯然剛剛補的那一會覺並不管什麼用。
本以為今天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