渙對你死心塌地的。”李薇唏噓不已。
莊圓圓光是聽到‘紀渙’又聽到‘死心塌地’幾個字; 臉都紅的能蒸蛋了。
“你不要亂說啊!”莊圓圓連忙捂著李薇的嘴; 左顧右盼,生怕被別人聽見了; “這個; 這個也太不要臉了!”
莊圓圓自認為紀渙對她好; 那是紀渙做人溫和,對誰都這樣如沐春風。但是叫李薇這麼一曲解; 好似說的紀渙喜歡她一樣。
紀渙喜歡她?
喜歡莊圓圓?
寫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呢!
莊圓圓一顆心因為這件事跳動不已,卻又要自己給自己當頭潑一盆冷水。她喜歡林馳; 一廂情願這麼多年,都不是潑冷水,是往自己身上潑硫酸。
莊圓圓再不想給自己潑硫酸了,趁著還沒到痴心妄想的時候,趕緊用冷水潑醒自己。
在她心裡,紀渙這樣風采的人物被說成喜歡她,那是不要臉,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他身邊有這樣好看的女人; 又有知根知底的朋友:連朋友都是大美人。
莊圓圓是個越缺什麼越羨慕什麼的普通人,她既不是神仙佛祖,總見不得人間疾苦,斷不了七情六慾。這樣一個十分平凡的普通人,倒有幾分普通人的自知之明。
“紀哥是天驕之子,你知道什麼是天驕之子嗎。”莊圓圓手心裡的幾顆糖,捨不得吃,偷偷地放進口袋裡。
“他們就像活在天上的神明,偶爾有興趣,就撥開厚厚的雲層,叫一絲天光讓你窺見,可這不代表他們會接受你,也不代表你就能走上神壇。”
莊圓圓小聲的說完,李薇吃驚的看著她,“圓圓,你大道理說出來真是一套一套的啊!你哪裡摘抄的?”
莊圓圓苦著臉,想了半天,嘆了口氣,“不是摘抄的,這是我前半生的寫照。”
她生在優渥的家庭,不代表她就有顆優渥的心。她的心敏感脆弱,膽小內向,用層層枷鎖鎖住了大門,關在自己四四方方的密室裡。
莊圓圓只在門口徘徊,透過小小的貓眼去看這個世界。
有人從門縫裡送來寒冷的尖刀,越往裡面推一寸,她就躲的越深。
在莊圓圓還是個小圓圓的時候,孩子們的天性是那樣無知又直白,拉著手圍成圈,編著歌謠唱給她:莊圓圓,大肥豬,咕咚一聲滾下樓,撲通撲通摔稀爛。
這首童謠不知道是哪個有‘才華’的小天才的大作,在小學裡廣為傳唱,叫大家一看到莊圓圓就鬨然大笑。孩子不管你們家裡有沒有錢,有沒有權,孩子既天真,又殘忍。
叫莊圓圓耳朵聽著,氣受著,她連小夥伴的關係都處不好,書本被惡作劇的扔到了垃圾桶裡,讀那兩個書也讀不好,老師便說她:不學好。往圓圓媽那兒一告狀,誰又知道莊圓圓到底怎麼回事呢——她總是不說話。
這就像一個古老又樸實的道理:大象還是小象的時候,被捆在柱子上。它要掙脫手臂粗的麻繩,飼養員便用鞭子抽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麻繩和鞭子在它幼小的時候就明白,自己是無可奈何的。
等它成了大象,有力氣掙脫,飼養員再也拿它沒辦法,卻無人提醒它:你自由了。
它依舊被繩子捆著,依舊被鞭子抽打。
莊圓圓就像這小象一樣,童年的玩伴尖酸刺耳的嘲笑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成了她自卑的源泉。在她尚未形成正確三觀的年代,左右了她的性格脾氣,送到她門縫裡的尖刀越來越長,長的她躲到了屋子的最陰暗的東南角。
這時再有陽光從門縫裡傾瀉下來,也照不到莊圓圓的身上。
人以天地為爐,眾生誰不是苦苦煎熬,偏偏莊圓圓煎熬的比她們苦一些。
她認為這是她的運氣不好。
命不好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