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老馬,它竟也能跑得這麼快,就像一道閃電掠過。要不是林嬌看得千真萬確,簡直會以為剛才的那一人一馬是自己在幻覺。
☆、第 19 章
石青山並沒注意到坡脊上如風而逝的那一人一馬,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林嬌身上,不防備之下被她重重甩開了手,後腳踩偏顆小石子,踉蹌後退兩步,這才站定了抬頭,望著林嬌不可置信地說:“阿嬌,你怎麼了?”
林嬌壓下心中驟然生出的沮喪,回頭看著石青山說:“青山,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了。再說一遍,往後我只是你的嫂子……”見他睜大了眼張嘴要辯,擺手打斷,加重了語氣又說,“你千萬別以為我這話言不由心,是被逼才這樣說。我告訴你,如果我中意你,誰都不能迫我對你說這樣的違心話。事實是現在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出自我的本心。青山,你很好,但不適合我!”
林嬌說完,轉頭便往坡脊而去,邁出四五步路,聽見身後傳來石青山壓抑著的顫音:“阿嬌,你……變了……”
林嬌停住腳步,想了下,回頭看著下面的石青山平靜地說:“你說得對,我不但人變了,心也變了。希望你記住我剛才的話。等你以後考中功名,你就會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真正適合你。”
林嬌自顧爬上坡脊的土路,回頭看了眼石青山,見他還呆立在半坡處一動不動,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搖了搖頭。
長痛不如短痛,希望他拿得起放得下吧。
林嬌提起放在路邊的籃,舉目看向前方那條通往村口的下坡路,蜿蜒綿長的村道上,哪裡還有剛才那一人一馬的蹤影?
她匆匆往村裡去,石青山很快就被她拋在腦後。她仔細回想著剛才坡脊馬背上那男人俯視下來時的眼神,越想越是氣悶。
怎麼就這麼倒黴。就在不久前,自己還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撇清和石青山的關係,一轉身卻又在他眼皮子底下弄出這樣狗血的一幕。世人都信眼見為實。白天在縣城的時候,她就是利用這個擺了羅虎一道,沒想到現世報來得快,一眨眼就輪到了自己。聽不到說話聲,只遠遠看見半坡下的兩個男女拉扯,任誰也會誤會。
以林嬌對楊敬軒的直覺,此人堪稱道德模範,應該不會把這一幕大嘴巴出去,但在他心裡,自己現在的形象必定是兩面三刀口是心非——雖然她也知道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在現在這樣的關鍵時期,讓他就這樣快速認清自己的真面目,這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個致命打擊。她現在正需要在他面前維持一個美好的形象,這樣才能拉近距離。要是因了這事讓他從此對自己形同陌路,那以後她還有什麼底氣去摻和羅虎的買賣?且這還是遠的暫且不管,就往近了說,那江湖救急的十兩銀子還沒到手。他會不會就此改變主意,不借了?
林嬌心裡直犯嘀咕,愁了一會兒,只是很快,這沮喪情緒就被她壓了下去。反正這十兩銀子是賴定他了,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實在不行的話,自己不是還有兩片嘴皮子嗎?上次她既然能說服他,這一次也不是沒機會。
下了坡入村口沒多遠就到了自家。林嬌推開門的時候,見能武應聲摸了出來,小臉上滿是興奮,說:“嫂子,你回來了!你猜剛才誰來咱家了?是敬軒叔!他竟然問了我的眼睛,還給了我銀子,叫我去看眼睛呢!他就剛走,沒一會兒!”
林嬌啊一聲,驚訝了,幾步搶進屋裡,果然看見桌子上有個青色小布包,忙解開,見裡面包了兩錠嶄新的小元寶雪花銀,託了下重量,應該就是十兩了。
“嫂子……”能武已經摸了進來站她身後,臉上剛才的興奮漸漸消去,看起來有些不安,“嫂子,敬軒叔能來看我,我做夢也沒想到,我剛才就是為這高興呢。我眼睛肯定治不好了,給我看了也是白費錢。我娘以前就時常說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