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誰知竟會是這麼個結果。
也顧不上查賬了,抱了賬冊,主僕幾個就是登上了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跑起來時,負雪要將側窗的簾子放下,她卻是皺眉道,“別放,悶得很,透透風!”臘月天裡,徐皎還覺得有些熱,都是方才與徐皌那一番爭辯鬧的,徐皎用力在耳邊扇動著絹帕,藉著那起的微風涼快涼快
好不容易才覺得平緩下來,目光不經意往車窗外一瞥,她面色卻是微微一變,驟然道,“停車!”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怎麼了?”琴娘和負雪不解,皆是從車窗往外看了過去,登時都是一愣。
如今街上行人不多,因而那被簇擁著走在路上的幾個錦衣公子便顯得格外打眼,可更打眼的是,這幾個人走路踉踉蹌蹌,一邊走一邊調笑,帶著渾身的酒氣不說,那笑聲更是半點兒不知收斂,在這空寂的街上顯得格外突兀。
這幾個人居然大白天就醉了酒,可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幾個錦衣公子當中有一個身穿大紅袍子,看上去跟個新郎官兒似的,正是他們家的大郎君。
是了,滿鳳安城,穿得這麼招眼的也只有她們家大郎君了。
琴娘和負雪都不敢說話,偷偷覷了一眼徐皎抿緊的嘴角,微沉的小臉。
那幾個錦衣公子渾然不知這些,還在醉言醉語地商量道,“這酒怎麼還能喝沒了呢?太掃興了!”
“怕什麼?沒喝夠,咱們往下一處去就是了。下一處……咱們往胭脂河去吧?萬豔閣裡秋豔姑娘房裡的酒那才叫讓人回味無窮啊!”這人笑容裡滿是猥瑣。
其他人聽出當中香豔,笑著起鬨道,“聽黃兄這麼說,真是讓人心裡癢癢,景兄……既是您做東,還得您做主,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那自然是去萬豔閣啊,是不是,景兄?”
被稱為景兄的,正是鳳安城裡那隻行走的公孔雀,景家的大郎君,景鐸是也。他這會兒已經左腳右腳感情甚好地開始打架了,身邊有大千使勁兒摻著,整個人也如秤砣一般直往下墜,聞聲,抬起一張滿是醉態的臉,笑呵呵道,“萬豔閣……好啊!萬豔閣……”
誰知,大千不知為何手一鬆,他整個人就是往地上栽了去。
他已醉得不成,栽下去便索性也不起來了,直接往地上爽快地一癱就算完事了。
身邊隱約有嘈雜聲,他努力想睜開眼看個清楚,整個人卻被拖了起來,下一瞬,一桶水便是直直兜頭澆了下來。
這個天氣……那滋味,可想而知。
景鐸渾身一個哆嗦,這酒意在那徹骨的冰冷中驟然醒了大半,他陡地清醒過來,滴滴答答的水霧中,他瞧見正居高臨下,冷沉著一張俏臉將他瞪著的徐皎,卻是愣住了。
“醒了嗎?”徐皎雙臂抱著,冷聲問道,眼底隱隱蘊著怒火。
景鐸怕是醉得厲害了,只是眼神近乎發直地看著她,沒有半點兒反應。
徐皎眉心一蹙,頭也不回,語氣更是冷肅地道,“看來似乎還沒有醒,再潑!”
“是!”負雪半點兒猶豫都不曾,拎起手邊剛讓人從近處酒樓拎來的一桶水,便又是朝著景鐸用力潑了去。
又是一陣透心涼,景鐸想不醒都不成啊,一邊抬手抹臉,一邊嚷道,“阿皎,你是不是瘋了?這大冷的天兒,又是大街上,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我是你兄長,有你這麼對自家兄長的嗎?”
氣急敗壞的嗓音響徹了半條街,讓街上寥寥的行人都湊過來瞧起了熱鬧。
被眾人圍觀,景鐸顯然覺得很是丟面子,一張俊臉之上滿是火氣,眼底更是鬱郁,狠狠瞪著徐皎。
徐皎卻半點兒不怵他,哼聲道,“多虧你還記得自己是兄長呢?你瞧瞧你自己有半點兒兄長的樣子嗎?大白天就爛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