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紅纓沒有半句二話。
這時,厚重的城門也是吱呀悶響著啟開了一扇,一隊兵士腳步匆匆迎了過來,當先一身重甲的將官朝著徐皎拱手抱拳施了禮,恭聲道,“末將給郡主請安,多有得罪,郡主海涵!”
“沒想到陳參將這樣年輕呢,真是年少有為!”氣死風燈幽微的光亮下,映出年輕將官一張板正的臉,不知是燭火的關係,還是因徐皎的那些話,那臉堂子突然就有些紅了起來。“陳參將與手下這些兵士都是盡忠職守之人,我大魏正因有你們這些將士,才能到此時還堅守,若能度過難關,本郡主定會稟明陛下,論功行賞!”
雖是場面話,身為迎月郡主不得不說之言,可徐皎就是有那個本事,能將話說得再情真意切不過。
看著以陳肅為首的這一眾兵士因著她的一番話都是熱血激昂起來,徐皎心裡很是發虛,不再多說,扶了負雪的手,轉手又鑽進了車廂。
馬蹄聲噠噠,踏碎了悄然降臨的夜色,馬車晃晃悠悠駛過城門。
站在洞開的城門處,望著緩緩踱向長街盡頭的馬車,那些兵士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這便是那位迎月郡主啊!你說她都離開鳳安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卻回來了?”
“是啊!雖然她只是長公主的義女,可也是陛下親封的郡主,是皇室中人,若是……”
“我看迎月郡主英姿高華,倒有些從前聽家裡長輩說起過的,長公主的風華。或許,正是因著如今大魏危如累卵,迎月郡主這才回來的吧?郡主高義!”
“這麼說還真有可能!”這些人說著,語調裡都添進了淡淡的佩服。
“不過她一個弱女子,回來了又抵什麼用?說不得也只是舍不下這榮華富貴,想來撈點兒好處吧?”
“如今這叛軍只是圍而不攻,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這些士兵眼界所限,對於眼下的情勢也說不出什麼來,轉而便說起別的,大家都更喜歡和關心的八卦起來。
“真沒想到我有朝一日還能這麼近見到皇家郡主,聽她說話呢!郡主真是好看……只是可惜了,年紀輕輕就守了寡!”
“那有什麼?本朝那些再醮的公主、郡主又不少。何況再不濟,養些面首又有什麼,那可是堂堂郡主,哪裡就會甘心這麼年輕就守了寡?”
“是啊!她剛才還誇咱們陳參將年輕有為呢,你們看她該不會是瞧上咱們參將了?”
“要我說,咱們參將這長相也是英武,要說這性子更是不知比郡主那位先夫溫和到哪兒去了……郡主從前那位先夫我是未曾得見過,不過卻是有個活閻王的名頭,聽說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真是可惜了郡主珠玉一樣的人兒,偏偏配給了這樣一個人,還受他所累,年紀輕輕就守了寡!”
“人家殺人不眨眼又怎麼了?那可是從前緝事衛的都督,在鳳安城權勢滔天,否則怎麼能娶了郡主?咱們參將如何去比?”
“那有什麼?參將自是沒有做郡馬的福氣,可郡主這樣的人物,若郡主瞧上了,給郡主當個相好那也不虧啊……”說著說著,這話音兒就漸漸變了調,帶出兩分葷味兒來。
“我看啊,不是咱們參將,而是你想攀高枝兒吧?可惜了,就你這長相,即便你自薦枕蓆,郡主也瞧你不上!”幾個男人湊到一處曖昧地說笑起來。
“住嘴!”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低喝,這幾個人嚇得一個激靈,轉頭便對上了陳肅一張鐵青的臉,“敢在人後編排郡主私話,你們莫不是嫌自己腔子上那顆腦袋嵌得太穩當了,想試試會不會掉?你們可記著了,如今的鳳安城還是朝廷的天下,你們要是活膩歪了,就再說說郡主的閒話,看看有沒有人來砍你們的腦袋。”
那幾個八卦計程車兵聽著這話,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