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愣了片刻才將目光從門洞的方向移過來,略帶僵硬地朝著徐皎一拱手道,“都受了些傷,眼下大夫在裡頭處理呢,只負雪傷得重些,傷在後背,都見著骨頭了,怕是要受好些罪”
徐皎聽到這兒也等不及了,讓青芽趕忙將她扶著進去。
蘇勒愣站在原處,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門洞的方向,平日裡多麼伶俐一人,今日就好像丟了魂兒一般。
“蘇大人。”有人急匆匆衝了過來,對他道,“文執的骨頭怕是要固定,咱們人手不夠,你得過來幫著將他壓住。”
蘇勒“哦”了一聲,又望了一眼那門洞的方向,這才一咬牙,轉身匆匆而去。
不遠處牆角處站著一人,正是李熳,她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裙,面色仍是有些蒼白,越發顯得一雙眼睛黑黝黝的,望著前頭廂房的方向,想著方才負雪幾人被送回來時的模樣,想到方才她們在禁苑中,拼死護她和徐皎的情形,想到那一盆盆被端出來的血水她突然覺得自己再站不下去了,緊緊咬著下唇,驀地扭頭,轉身走了。
靈泉殿充斥著淡淡的血腥氣,結成一片低迷的薄霧。此時,顯帝所居的紫陽宮內,氣氛亦是凝重萬分。
“朕讓你們說話,怎麼,都啞巴了不成?”顯帝沉聲喝道,語調裡滿滿的,盡是慍怒。“這皇家禁苑之中竟然埋伏著那麼多的刺客,而你們紫衣衛和緝事衛,都是號稱探子遍天下,這天下沒有人與事能躲過你們的眼睛與耳朵,結果呢?在你們的重重防護之下,朕居然還險些被刺客刺殺了,你們倒是說說,這事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顯帝在禁苑之中遭遇刺客之事,他暫且沒有宣揚出去,知道的人並不多,這紫陽宮中站著的,除了紫副統領、赫連恕這兩位知情人外,便還有被匆匆叫來的紫衣衛統領。
顯帝話語中不難聽出龍顏大怒,他們幾人都是忙跪下請罪。
默了片刻,紫衣衛統領才開了口,面具後的嗓音傳出,略帶了點兒年紀,尚算沉穩,“陛下,卑職方才已是仔細盤問過副統領事情的經過,既然事情已經很是清楚,這夥刺客會北羯話,頸下有那刺青印記,身上還帶著北羯人的狼哨,咱們就該向北羯使團求個說法才是。這禁苑的防守按理不該出紕漏,除非這些人一早就是隨著一道來的,這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禁苑之中。”言下之意,就是北羯人無疑,無需再議。
顯帝沒有應聲,只是沉默著思忖了片刻,轉而望向一直沒有言語的赫連恕及紫副統領道,“你們呢?你們二人是何看法?”
誰知,赫連恕也好,紫副統領也罷,兩人都好似在等著對方先開口一般,盡皆沉默。
顯帝眉心一蹙,直接點了名,“赫連愛卿,你先說!”
赫連恕卻是拱手道,“今回狩獵,陛下近身護衛事宜本就由臣和緝事衛負責,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臣……不敢說話!”
“照你這話,朕昨日將護衛之權移交給了紫衣衛,今日便出了刺客,還是朕自作自受了?”顯帝哼聲道。
“臣惶恐!”赫連恕與紫衣衛兩人都將頭埋得更低了兩分。
“只怕就是刺客趁著緝事衛和紫衣衛剛剛交接之隙,抓準時機這才敢如此大膽!本是朕命你率隊與北羯一戰,你也是奉了聖命,朕若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怪罪於你,朕豈非成了昏君了?朕讓你說你便說,再推辭,朕可就真要罰你了!”
“是!”赫連恕聲音仍是漠然沒有什麼變化,可身子卻弓得更低了些,惶恐之姿更甚。略作沉吟後,這才道,“臣的看法與紫統領不同,刺客之事是否真與北羯相關,還有待商榷!”
“哦?”顯帝挑起眉來。
“如紫統領所言,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北羯,就是如此,臣才會懷疑是有人刻意將事情栽贓到北羯身上,以期脫身與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