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蘇勒,往後你們總在一處,都有照應,我與你還能給她做個靠山,若是蘇勒欺負她,我和你一起揍他,揍得他再也不敢,如何?”
這人為了幫他兄弟說話,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也不知道蘇勒聽見他這番話會作何感想。
徐皎抿嘴一笑,“你怎麼不直接說他們兩情相悅,我不讓他們在一起,就是棒打鴛鴦?”
墨啜赫咳咳了兩聲,一臉正色道,“那不敢!”
不敢?也就是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徐皎又好氣又好笑,估摸兩人說了這麼一會兒的話也差不多時辰了,將另外一瓶藥粉遞給他道,“換你的藥吧!”
墨啜赫卻仍不放棄,“那蘇勒和負雪的事兒……”
“看他表現吧!”徐皎微微揚起下巴道。
墨啜赫見狀目下微微一閃,乖乖地閉嘴不再談論蘇勒和負雪,配合地解開衣衫,讓徐皎為他換藥。
又過了幾日,墨啜赫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的身子底子是真的好,恢復起來也比旁人要快了些。得了大巫和龍大夫的聯名保證,徐皎這才勉強放鬆了對墨啜赫的看管。
他立時便是沒日沒夜地忙了好幾日,就在徐皎要忍不住,準備大發雌威時,他卻是來了徐皎跟前,淺勾唇角對她道,“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這幾日沒有落雪,天氣算得晴好,墨啜赫交代負雪給她多帶了兩身換洗的衣裳,徐皎便已有些猜測,待得出來一看,他帶了一隊五十來人的精兵,補給都是充足,果真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徐皎沒有問他們要去何處,反正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哪裡她都不怕。
墨啜赫這樣在草原上長大的人,在雪原上馳騁不算什麼。徐皎卻是被墨啜赫用大毛衣裳緊緊裹住,擁在身前,被他牢牢護在雙臂之前。偶爾從衣裳中探出眼來,卻只能瞧見一片茫茫無邊的雪白,起初覺得驚心動魄,看久了便只餘單調,何況看不了多大一會兒,就會被墨啜赫給按回衣裳裡。
墨啜赫應該是顧及她們這幾個隨行的女眷,每日裡並不會整日趕路,到了合適的地方便會紮起氈帳歇息。他們應該是看好了天氣的,連著幾日天氣都算得不錯,大多數都是晴好的天氣,偶爾會飄點兒零星的雪花,但都未能成勢,對他們的行程沒有什麼影響。
這般行了幾日的路,這一日,他們終於到了一處峽谷之中。一進谷口,就覺得暖和了不少,抬眼一看,這四周居然都沒有雪,不少樹上還有著枝葉,雖然葉子也都轉紅轉黃了,卻並未凋敝。看上去,倒像只是深秋時節。
本來,這才九月底十月初,在大魏也就是秋冬相交的時節,可看慣了莽莽雪原,除了白還是白,眼前驟然多了這樣明豔的色彩,倒是讓徐皎一時都生出了恍惚之感。
墨啜赫卻已經勒停了馬兒,從馬背之上一躍而下,將手遞到了她跟前。
徐皎扶著他的手跟著從馬背上躍下來,好奇地打量著散落在山谷中的白色氈帳,“咱們到了嗎?”
墨啜赫點了點頭。
“這是哪裡?”徐皎又問了。
“哈林木。”墨啜赫給了一個全然出乎徐皎意料之外的答案。
徐皎一驚時也瞧見了不遠處一面迎風飄舞的旌旗上那眼熟的狼圖騰,還真是哈林木,阿史那部的大本營。他們這樣大赫赫地直接來了,豈不是羊入虎口,當真沒問題嗎?
徐皎心中的惶惶剛剛抬頭,便因之後的所見所聞而消散無蹤。
他們剛從馬上下來,便有一個將領模樣的人匆匆而至,到了跟前,就朝著墨啜赫與徐皎行了個重禮,“特勤,齊娜!您們到了?”
墨啜赫淡淡點了個頭,對他道,“先準備一個氈帳,我和齊娜先稍事歇息。”
那人應了一聲道,“已是準備好了,特勤、齊娜,請往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