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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了更多的血。咕咚咕咚的,血拼命地冒著,從小小的一灘血,變成了一條血溪,再匯成了一條血河,最後變成了一大片血海,小喵就這麼漂浮在海面上,一動不動的,胸脯平穩,連起伏的影子也沒有。是沒有呼吸了嗎?人沒有呼吸怎麼辦?他就不能把氣噴到她臉上了,不能往她嘴裡呼氣,也不能哈她癢癢了。是,這樣嗎?不要不要,她還沒有跟小喵說她很愛很愛小喵,以後,從此以後就只愛小喵一個人。她連這些話都還沒說,小喵,小喵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麼死,呢?

你真的決定這麼做?她現在身子太弱了,可能會受不住。一道懶懶的男人聲音在床邊響起,他動手檢查著病床上女人的情況。

……照做。另一道凜冽的男聲冷冷的,彷彿很無情,也沒有溫度。可是有心的人卻仍舊能探知出其中的差異,窺視到他的一絲遲疑。

好吧。白晃晃的鋼針從眼前閃過,水珠從針尖挑起。

等等!男人制止了他的動作,語氣有點急,有些擔憂。還是,再等幾天,等她情況好轉……算了,你先好好幫她調養身子再說。男人說完便拂袖而去,腳步間倒似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倉促。

司徒收回了意味深長的目光,往一旁的椅子坐下,“既然醒了,就別裝了。”

既然已經被他戳破,小謎也就沒再矯情地偽裝下去。她靠著床頭坐起身子,神情哀慟,眼睛仍然半閉著,睫毛被淚水糊成了一片,好不可憐。

“你現在身體虛,再哭下去可更傷身體。”司徒翹起腳順手拿了盤子的手術刀削了個蘋果,他心情看似極好,蘋果皮在他的指間垂下,一圈一圈連續地接上,一根不斷。

“為顏端遙哭喪嗎?未免太早了點。”司徒不在乎她冷漠的態度,也不管她是不是有在聽自己講話,他自顧自地說著,“照你這種哭法,人就算沒死也被你哭死了。”

“你,你說什麼?”小謎倏的睜大眼,眼裡燃起了希冀,整張慘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也跟著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小喵沒死?”她的嗓子沙啞發疼,彷彿有把火在喉嚨裡燒著,話也說得含糊不清。但她仍是拖著這樣的嗓音,執意要從司徒口中問出小喵的訊息。“是嗎,你是這個意思嗎?”她就像個垂死的人,掙扎著,拼命地想抓住手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想見他嗎?”

“你能帶我見他?”聞言,小謎嘩地掀開被子,坐到床沿上穿上了鞋,水眸瑩瑩地閃動。

“我能。”他把削好皮的蘋果往桌子上一擱,反手一折,一道銀光閃過,手術刀直直地穿過蘋果定在桌上。“那走吧。”他並不多提其他要求便答應了小謎帶她去見顏端遙,因為他篤定,只要她見了顏

端遙,事情的發展將走往原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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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司徒雖然只是密醫,可他卻是W市醫術最好的醫生,而他開設的診所也是全市醫療裝置最齊全先進的一家。因此,顏家老爺子在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堅持要將顏端遙往司徒的診所裡送。司徒給顏端遙看過急診,做完手術之後,只留下寥寥幾字,“聽天由命”,便扔下一大屋子人徑自離開。

一聽這話,顏爸爸顏媽媽當場就哭了,撲到顏端遙身上嚎啕大哭,眼淚鼻涕糊做一團,狼狽地跟兩個小孩子一般。顏老爺子雖然不像這般直接,但支著柺杖的手也打了個踉蹌,一向挺直的身板垮了下來,臉色死灰死灰的,那模樣,老了數十歲有餘。莫奚悠當時也在場,他算是其中最冷靜的一個了,畢竟他曾經當過殺手,生死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或者說,他根本不相信這無賴就這麼死了!

他衝出走廊扯住了司徒的衣領,“顏端遙真的沒救了?”殺氣凜凜的樣子有種山雨欲來之勢。

可司徒這人,完全就是個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主。要不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