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徒沒想到她要的是這個,愣了一下,“你想懷杭寅的孩子?”
“對。”簡墨沒有瞞他。
“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比我更恨他們不是嗎?”
簡墨冷笑著,若不是有事求他,她也絕不願意再接觸司徒遐。這男人的心思太重,手段太狠,這些年即使雲燚刻意防他,也還是教他鑽了空子。
“你知道用那藥的後果吧?”看在莫奚悠的面子上,司徒還是決定先把話跟她說清楚,“雖然那藥可以提升懷孕機率,但如果沒有持續的用藥及妥善調理,是很容易會流產的。”
“我很清楚。“簡墨漠然地點了點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可以對生命這麼冷漠了。她本來就沒有想過要生杭寅的孩子,只是想要讓他嘗一嘗背叛、失去的滋味。“你不是說過,活著,有時候比死了會更痛苦嗎?”
“那你明天到這裡來取藥。”司徒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扔給簡墨。
簡墨隨意瞥了一眼,是傢俬人診所,一張白色的卡片上只寥寥幾字:PR明毓醫療,主治醫生:司徒遐。明毓,真是個耳熟的名字。她大膽猜想,這人大概就是他這些年恨的源頭了。司徒,所有的人都已陷入泥沼中不得脫身了,你倒是撇得乾淨呀。紙片在她的手指上轉了幾圈,飄落在地,她從上面踩過,留下了一個腳印。
日久生情,即使原來是不喜歡的,相處久了,也總是有一些感情的。自從簡墨搬進來之後,她心裡已經隱隱的把莫宅當成了一個家。她跟雲燚離婚後,在莫奚悠的安排下,就斷斷續續地在莫宅住下了。莫奚悠雖然沒有直言讓簡墨在這住下,但無論事情鉅細靡遺,他都是親力親為地在幫簡墨佈置的。從日常衣著到生活用品,都細心地幫她準備著,還另給她單獨闢開了一個臥室,設計文雅,倒是簡墨喜歡的風格──雖然她是沒有睡上幾晚。
簡墨走上樓梯,她的臥室就挨著莫奚悠的,莫奚悠的房門虛掩著,透出了幾縷燈光,看得簡墨心裡溫溫暖暖的。她在門口站了會兒,本來是想進去跟他商量一些事的,但腳步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有踏進去。她開啟了自己的臥室,一聲低低的嘆息在夜裡幾不可聞??
到底還是沒法子跟他講出口。
簡墨洗了澡,走出浴室時,莫奚悠正坐在她的床上。見她出來,他抬眼看向她,並沒有開口,只是拿眼瞅著她。他的眼神雖然平緩無波,卻黑幽幽的像極了一個無底的深淵,簡墨心裡無端一驚,腳趾頭蜷了起來,呆呆地站在浴室門口。
“過來。”不知是過了多久,莫奚悠先開了口,他招呼簡墨過來。簡墨走動,僵硬的像一個被操縱的木頭玩偶。他把簡墨拉進了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裡,貼著她溼溼的頭髮。男人的氣息竄進了她的鼻息,下巴彷彿刻意的下力,讓她的頸子上有些疼。
“我的房間與你的是相通的。”莫奚悠先提到了這個,解釋了自己怎麼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房間。
“嗯。”簡墨應了一聲,遲疑了下,“這裡是你家,你願意怎麼做都無妨。”
她的頸窩恐怕是要紅了,簡墨微微皺眉,忍下了疼痛。她的腰上一緊,一雙健碩的手臂環繞住了她的腰上。“簡墨,簡墨??”男人明明是清晰地喚著她的名字,卻有如夢囈。
“你會不明白我對你如何?”男人冷聲問著,那聲音似乎在厲聲質問,可仔細聽著,卻又是幾分無奈,幾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