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簡墨的命。”他站直了身子,頗為鄭重地向杭寅鞠了個躬,“我不敢去想以後再沒有簡墨這個人,我會變成什麼樣。我知道你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不然也不會捨身犯險去救她。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還有個坎沒過去,但你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原諒的?簡墨的個性你也瞭解,她當初做出那樣的決定時,心裡也是不好受的。”萬瀟顧頓了頓,“但若是反過來看看,我們曾經對她做成那麼混賬的事情,她怎麼對我們也是無可厚非。我是千辛萬苦才得到現在這個陪在她身邊的機會的。你也要像我這樣嗎?你確定你真要跟她形同陌路嗎?你能接受沒有她的人生嗎?”
萬瀟顧接連丟擲的幾個問句,讓杭寅沈默了良久。萬瀟顧走的時候,又給杭寅留了一句,“你會後悔的。”
後悔?天色漸漸地暗了,那個人還沒有回來。杭寅的目光落在簡墨的床鋪上,停了半晌,明明還是怨她的。他仰頭閉上了倦急的眼,明明還是怨她的呀……
司徒這次來找簡墨,是為了向她索討之前提的要求。簡墨在見他之前想了很多,但沒有想到他的要求竟然是要她去見莫奚悠。
在車上,司徒吸了一根菸,緩緩談起了莫奚悠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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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奚悠的母親與父親自小就有婚約,原本定了時間是等莫母成年後兩人便結婚的。只是莫母在英留學期間竟愛上了一個男人,她一方面與那男人相交漸密,另一方面又不敢反抗家族的安排,她踟躕遲疑之間,事情一直拖到了婚期當天才爆發。莫母在結婚典禮舉行之前跟戀人私奔了,留下莫父一人站在教堂裡,受盡了嘲笑。
莫母與戀人私奔國外,期間生下了一個男嬰。但兩人躲躲藏藏一年有餘,最後卻還是被莫父給抓了回去。莫父將莫母囚禁在莫家,對她百般折磨凌辱。莫母最後也生下一位男嬰,但自她生子之後,她就患上了抑鬱症,成天鬱鬱寡歡,精神恍惚,脾氣也變得焦躁暴戾。她對家裡的傭人動輒打罵,對自己跟莫父的孩子也沒有半分憐惜。莫父雖將莫母視為禁臠,但見她生病也是不願的。一次,他帶莫母去就醫之時,莫母竟然逃跑了。而且神奇地逃過了莫家的追捕,逃到了她戀人的身邊。她與戀人知道他們逃得了一時,也逃不過一世。後來三人間可能又發生了些不為人知的隱秘之事,莫母跟戀人最終雙雙殉情。莫父怨恨之餘,對莫母戀人的家族展開了殘虐的殺戮。至此,莫家與愛新覺羅家族的仇恨正式拉開了帷幕。
司徒抖了抖菸灰,“自從莫母死後,悠從小就在他父親的虐待和仇恨下長大,他見慣了莫父的殘忍,莫家的冷血,甚至在8歲時,還曾親眼目睹了他父親殘殺他奶孃的過程。那個奶孃,是悠視為生母的人,也是莫家惟一一個待他好的人。”司徒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個家族的環境逼迫他成長,讓他不得不手染鮮血為自己掙出一條生路。而對愛新覺羅家族的恨意,也就是支撐著他活到現在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理由。他不明白,為什麼雲燚跟他一樣都是莫母的孩子,可是莫母卻只記得雲燚。就如莫母還在的時候一樣,她神智不清的時候就是抱著悠喊著雲燚的名字,神智清晰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承認過悠是她的孩子。簡墨,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讓你憐惜他同情他,也不是要你原諒他。只是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他為什麼會做出這些決定。”
司徒下車繞到簡墨的一側替她開啟了車門,“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那份名單,他最後沒有用上。”
簡墨坐在車裡,遲遲沒有動作。司徒的一席話聽得她心思凌亂。她不知道莫奚悠的曾經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個那麼小的孩子,生在那樣權勢顯赫的家族,理應是受盡寵愛的。可是他,沒有人看得見他,他的父親只當他是牽制母親的一個工具,他的母親,從來不曾承認過自己有生過這樣一個兒子。莫母離開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