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如果譚縱不曾看過他演的電影,此時他可能認不出楊奇,但這一切都是假設。
他一眼認出楊奇那張臉。
所以他怕了。
連譚銘等人都不是此人的對手,他譚縱行嗎?
心裡沒底!
真的沒底。
譚縱一步一步緩緩向後退去,他已萌生退意,明知打不過還要上前挑戰,那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這個時候他心中充滿懊悔,懊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對雪幸下手?也懊悔他今晚為什麼要順從狗屁的天意,對雪幸動了殺心。
他忽然記起來了,最近雪幸為什麼在廣州,因為她接演了楊奇最近自導自演的那部電影《七殺》。
我應該想到他有可能來找她的!
譚縱心裡懊惱的無以復加,眼看著楊奇一步步向他走來,譚縱一步步向後退去,退到路邊一棵老梧桐樹下,眼角餘光瞥到身後那棵老梧桐的時候,他緩緩退去的動作突然變快,身影一縱,便躥上那棵大樹,手腳並用地快速往上躥,想盡快登上樹冠,然後藉著夜色和這一段路上的茂密樹冠的掩護,儘快從這裡逃走。
可惜!
他逃的快,楊奇追的更快,他聽見身後傳來清晰的破空聲,待他驚恐回頭時,卻見剛才還在十幾米外的楊奇已經追到他身後,一掌往他打來。
譚縱當時臉色就是大變,心裡一咯噔,一片絕望的情緒自他心間瀰漫開來,比雪幸之前面臨絕境時的絕望情緒還要濃。
從本質上來說,雪幸面對死亡時的心境是坦然的,雖有遺憾,但她並不畏懼死亡。
但譚縱不同,他打心底就畏懼死亡!他還想活,他捨不得現在的生活,他捨不得這花花世界。
所以,這一瞬間,他眼底的絕望情緒格外的濃。
但有什麼用呢?
楊奇一掌打來,譚縱回頭看見的時候,他已經來不及閃躲了,楊奇一掌印在他後背上,譚縱如被人突然用木棍捅了菊花一般,雙眼猛然睜大,嘴巴微張,形成一個可笑的o字形。
因為不僅感到楊奇這一掌重得厲害,還因為他感覺到一股冰寒之極的內勁打進他體內,那一瞬間的冰寒,比一塊寒冰突然嵌進他體內還要刺激。
整個人一抖,手中寶劍掉落下去。
楊奇一掌打在他後背並沒有離開,瞬間變掌為抓,抓著他背上的衣服,將他往下一扔,嘭一聲,重重砸在雪幸面前。
這一下,又讓譚縱一口鮮血噴出來,噴在他臉上的狼人面具上,楊奇和雪幸沒看見,但他自己感覺到了。
身子弓成蝦米形狀,這一瞬間,他絕了今晚能逃走的心思。
他知道自己完了,面對楊奇,他沒有還手之力,而他面前,此時還站著一個剛才差點死在他劍下的雪幸。
而雪幸剛才認出他使的譚家金劍。
無論從袁譚兩家的恩怨,還是她剛才差點死在他劍下的仇恨,雪幸都不可能留他見到明天的太陽。
死定了。
楊奇縱身一躍從樹上躍下來,站在距離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並沒有走近,只是一腳將地上的寶劍踢飛過來,被雪幸探手一抓,抓在手裡。
唰!
一道劍光閃過,雪幸一劍將譚縱臉上的面具一分為二,滑落在他腦袋兩旁的地面上。
雪幸眯著眼睛,藉著路燈昏黃的光線仔細打量他的臉,盯著看了一會,雪幸微微搖頭,道:“我沒見過你,不過,你會譚家金劍,又來殺我,顯然是譚家的餘孽,說!這附近還有沒有你的同夥?還有沒有!”
雪幸剛開始的語氣還算平靜,但最後一句的時候,語氣突然變得嚴厲,握劍的右手霍然一動,劍尖指在譚縱心口上。
譚縱沒躲,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