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加油的同學累了,比賽的隊員也漸漸現體力不支,頭頂的太陽隱入雲層之中,又顯出來,又消失,而這時,最中央的中心紅繩開始變得晃動起來,時而向左,時而向右。
比賽到這個時候,便真的進入了最關鍵,也是最艱難的時刻,平靜的力量消耗之下,誰的意志更堅定,對比賽勝利的信念更強烈,勝利才會屬於誰。
看著動的不規則的中心紅繩,方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有些參差不齊的加油聲中,方洛頭也不回地說:“夥計們,累不累?”
這一句話一出,加油聲戛然而止,這時,就連方洛身後的九班隊員們都有一些錯愕,但是沒過多久,這些傢伙都異口同聲地回答:“累!”
“我也很累。”方洛壓抑漸漸不濟的喘息聲,“我聽說昨天七班在比賽當中自動放棄了,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嗎?”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瞪直了眼,什麼?要像七班一樣放棄比賽?
昨天七班和十四班的比賽,七班明知實力差距太多,比賽進行不到半分鐘,隊員們都自覺地鬆開了手,於是十四班獲勝。
“你們說十四班厲害不厲害?”
仍舊拼著勁的九班隊員們異口同聲地回答:“厲害。”
“那我數一二三,大家同時放手,好不好?”
騷動,絕對的騷動,高一年級拔河比賽舉行了好多屆,卻沒有生過像今天這樣詭異的事情,有人帶頭要放棄比賽,還要詢問意見統一動作……
啦啦隊和觀看的學生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議論聲頓時四起。
十四班的隊員憋紅著臉,有些不相信對手會這麼做,心想對手這樣做只是心理戰術,障眼法罷了,一定要挺住,不能被他們的花言巧語矇蔽。
雖是這樣想,但是十四班的隊員卻是情不自禁想起了昨天和比賽,當七班的傢伙們鬆開手時,他們嘩啦啦向後摔倒,屁股和地板劇烈接觸的痛楚就像是腳底無由吹來的風一般,開始蔓延在十四班的隊員心底,生了根。
“三!”
“二!”
方洛的每一個倒計時,就像是咚咚的戰鼓,敲在了十四班隊員的心頭。
場外的觀眾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處,這個方洛到底想幹什麼,真的要放手認輸嗎?一些心理素質比較差的女生開始用手掩住嘴巴,生怕會忍不住叫出來。
“一!”
陽光中,方洛笑得格外燦爛,很寫意,很瀟灑地鬆開右手,微微抬起,在空中朝著十四班的隊員驕傲地招了招手。
這個動作在一瞬間完成,在十四班的隊員眼中,卻緩慢得如同減慢了播放度的電影畫面,一幀一幀地支解呈現。
“靠!”
隨著這一聲低罵,噗通一聲,在觀眾止不住的低沉呼叫聲中,不可思議中,九班十幾個隊員,刷刷向後倒了下去,稀里嘩啦。
十四班的隊員目瞪口呆地站立在原地,看著對面七倒八歪的對手,大氣都不出一口。
“媽的,你們耍賴!”
倒在地上的方洛嘿嘿一笑,對著開口質問的十四班隊員說道:“對不起,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其實三二一後面的一句話是,我們是開玩笑的。”
“哈哈,我們是開玩笑的。”
九班的隊員們紛紛站起來,拍在屁股上的灰塵,大笑道,一點也不去理會屁股和地板親密接觸的疼痛感。
從回答小周老師問題的那個獨特下午開始,方洛的一言一行,就像秋雨一般,潤物細無聲地在九班的學生當中慢慢地擴散,他代替小周老師給上課,他機智地救助張鍅,他的幽默和聰慧彷彿一個無形中默契的夥伴,和九班的大部分男生形影相隨,因此在比賽最關鍵的時候,當方洛無理由的問題響起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