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號入座,方洛愕然發現,坐在前方的竟是傅秋白。
在方洛的印象裡,一直以來,傅秋白是那種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帶著一絲流氓味,和人一言不合就會往將對方死裡整的人,這種人的學習在偏見之中往往會被忽略,甚至是被無限看低。
因此當傅秋白拿著齊全的文具坐在方洛的面前時,他有些錯愕。
傅秋白也看到了方洛,而且很不巧發現,這傢伙就坐在自己的後面。
如果用冤家路窄來形容的話,那麼這個詞在傅秋白和方洛兩個人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不用把眼睛瞪得那麼大,我進七中不是走的後門。”
傅秋白髮現怎麼逃避似乎都躲不開方洛這個掃把星,很是無奈。
聽得出來,傅秋白的語氣已經不像是西鄰二中那樣話中帶刺,流露著一種落寞和無力感,方洛也沒拿話嗆他,而是說:“那你比我好多了,當初我進二中是捐了擇校費的。”
傅秋白坐下來,背對著方洛,說:“我對以前的往事不感興趣,我只想看著眼前,就比如這次競賽,我倒希望你不要輸得太慘。”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但是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咬牙切齒的刺痛感,傅秋白給方洛的感覺反而是釋懷了什麼,變得有些淡然。
方洛點頭,拿出鋼筆吸墨:“是嗎?不過你怎麼贏得了我。”
這時,距離競賽開始很近了。
德勝樓的一樓大禮堂十分大,方洛抬頭望去,發現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遠處有幾個老師聚在一起談論著什麼。
這次競賽,謝縉應該會參加。
想起上週五因為自己的嘴誤給她造成的影響,方洛有些心虛地張望,似乎想從茫茫的人頭裡尋找那一個印象深刻的馬尾辮。
但是事與願違,方洛看到的都是一個又一個馬尾辮。
鐺鐺鐺
考試開始的鐘聲很清脆,不是那種電子鈴聲,顯得十分悠揚。
試卷發到方洛的手中,此前他已經聽到了禮堂裡響起的一陣陣弟弟噓聲和呼氣聲。
方洛大致瀏覽了一圈,心裡暗暗吃驚,這哪個混蛋老師出的題目,難度竟然比人應該給自己的那一份題目集錦中最難的題目還要難上幾分。
整張試卷的總分是一百分。
方洛的思路很明確,那就是把有把握和可能拿分的題目攻克下來,至於其他沒有把握的題目先放一放。
誰知道這樣一來,即使心裡有把握的題目,方洛還是算了足足有四分之三的時間,也就是一個半鐘頭。
看著只做出了五十來分的題目,方洛有些欲哭無淚。
這老師是不是更年期犯了,出這麼變態的題目摧殘學生自信心。
但是抱怨是沒有用的,最後半個小時,方洛最終把一道九分的答題解了出來,而隨著這一題做完,考試的時間也到了。
靠。
方洛交卷的時候有些氣餒地在心裡罵了一聲。
想自己以前數學考試都將近滿分,這一次競賽竟然只做了一般分數的題目,這個對比真的讓人生出無奈感。
“方洛,考得怎麼樣?”
171班和方洛一起來參加競賽的同學走過來問。
方洛搖搖頭:“只做了一半多的題目,可能都不及格。”
他的同學瞪大了眼睛:“什麼,你說你做了一半多的題目?天啊,我就做了一題,其他完全是隻寫了個解字。”
兩個小時只寫了一題
方洛想看他是不是忽悠自己,但是對方卻說:“你不知道,去年的數學競賽全校就沒有一個人及格,最高分也才56分,你做了一半多的題目,如果及格,肯定轟動整個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