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當頭。
他,失蹤了!
&ldo;聽說,昨日赤旄軍擁著一個天家使者來太初樓宣讀聖旨,承認了新的太初樓統領的位置,並令燕統領進宮面聖謝恩。你猜怎麼著?他人不見了!&rdo;
&ldo;天子榮寵,誰會傻到不去?莫非燕統領是著了誰的道?哪個不讓他去?&rdo;
&ldo;誰知道呢,御史不知從哪裡來的訊息,參了他一本,說他沒有去赴宴,乃是流連於華鶯夜樓……天子震怒,宴會上打翻玉盞,也是燕統領運氣好,頂上有個權貴,出言擔保,好歹勸了下來……否則又是一場禍事。&rdo;
&ldo;唉,這幾日白玉京,真不太平。自從天澤武試以後,就連連出事,難道鬼魅作祟?&rdo;
&ldo;你別說,就在前幾天,修太玄宮的工匠在地下挖出了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司造臺上卿徐大人都驚動了,天天在白玉京盯著。&rdo;
&ldo;我曾經聽阮老先生說,白玉京的這塊地,本不適宜建生城,是給死人用的……&rdo;
一群人,聲音越說越玄乎,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幾乎是口耳相觸,外人想聽半個字也沒有了。
然而即便是傳的再如何滿城風雨,神乎其神,落到人上,不過是萬千人海中的一個玄袍黑氅的影罷了。
這群人必也想不到,自己口中說的&ldo;天子呼來不上船,膽大包天燕統領&rdo;,此刻正策馬疾馳,路過他們圍坐的酒肆。
燕無恤剛從銜月居出來。
方才,在銜月居發生了一場不那麼愉快的對話‐‐
雲公子氣急敗壞。
&ldo;燕無恤,大丈夫立世,豈能事事以婦人為先!你如今登上高位,當圖大志,不想竟然做了個裙下庸臣。昨晚如若不是我替你向天子求情,你焉有命在?你還不快易服,隨我入宮謝罪!&rdo;
他說這話時,滿臉狼狽之色,常日裡總是風平浪靜得像淨琉璃一樣的雙眸,此刻翻騰得直欲噴火。想是在宴席上受了氣,將怒火帶了過來。
燕無恤才進門,當頭就是這一句,立時明白過來他稱有線索招自己疾至是謊言,轉身便走。
雲公子倒抽一口氣,問:&ldo;且慢,我問你,你當真為個婦人,什麼也不顧了?&rdo;
燕無恤腳步頓住,雙眸忽然暗了下去,卻揚起唇角笑了:&ldo;你何必再瞞我,這是阿纓的事?&rdo;
&ldo;此話何意?&rdo;
燕無恤從袖中,取出一朵枯萎的鳳凰花,花瓣凋零,萎頓得縮成一團。
&ldo;阿纓的房間被人下了迷藥,我查過,藥是放在花苞中的。&rdo;
看到花的瞬間,雲公子雙眸驀的睜大,臉上震怒的神情逐漸消失,換作了一臉極是怪異的表情。
燕無恤道:&ldo;你曾經讓阿九摘過鳳凰花,是也不是?&rdo;
&ldo;不錯。&rdo;
\&ot;整個白玉京只有你的銜月居有鳳凰花,是也不是?\&ot;
雲公子的表情更加怪異了:&ldo;不錯。&rdo;
燕無恤袖了枯花:&ldo;這個局,是做給你的。&rdo;
雲公子登時明瞭過來,銜月居,就在他的身邊有內奸。這人定是見過燕無恤和阿九在鳳凰花樹下說話,將迷香下到鳳凰花中,便是想挑起燕無恤懷疑自己。
他抬起眼,目中凜然:&ldo;你一點也不懷疑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