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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古務生在上海尋覓了好久,打聽到離美租界不遠的林家橋有一個林姓的破落家庭,父母老人全都去世,只留下兩個年幼的孩子,家中的田地已經被族人謀奪一空,只留下幾間破房子。不過這林家還有個長子阿滿,多年前被人拐到西洋淘金。摸透情況之後,古務生不斷以林深河的名義派人送信送錢,說自己在西洋淘金髮了財,已經改名叫林深河,並且還送來林深河身著洋裝的黑白照片。

林深河從明興島趕到上海之後,十分順利的進入了林家,並且以林家長子的身份拜見宗族及左右鄰居。林深河見到他們,口口聲聲要帶著弟妹出洋,並且感謝鄰里鄉親對自己家的照顧。林家長子十多歲就離家,鄉老鄰居就記不得他的模樣,再說他們個個有鬼,內心十分忐忑,聽聞林深河要舉家搬遷,根本不提家產,心中的大石頭頓時落了地。

林深河把假身份搞定之後,立即帶著兩個撿來的小弟妹,來到華復洋行。很快他就以僱員的身份,參加租界工部局組織的租界義勇隊。

小刀會起義之後時,英、法、美三國的軍艦也先後抵滬,保護所謂的僑民。1854年4月,英、美、法軍劃分在上海租界的防區,英美法租界同時成立義勇隊保護所謂的租界安全。

在租界義勇隊,一些西洋人對林深河一個東方小白臉很是瞧不起。第一次參加訓練,林深河首先用拳腳打遍洋槍隊,再比射擊,不論是比射速,還是比精度,林深河全是第一。談起西洋軍事,更是滔滔不絕。幾回合下來,洋槍隊的教官沒人再敢在林深河前面顯擺。

“原來是林先生,早聞你專精西洋兵事。”吳健彰很高興,“希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

“自當為大人效力。”林深河走上前,對吳健彰拱了拱手,微微一笑,四顆潔白的牙齒特別分明,“道臺大人的腳底不疼了吧?”

“你~~~”吳健彰一驚,他急忙環顧四周,把家人奴僕全都趕了下去。

古務生見左右裡沒人,走到吳健彰的身邊,“道臺大人,我這裡有個會說話的小玩意,大人鑑別一下,聽聽像是誰的聲音。”

說著,古務生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個隨身聽,輕輕按了一下,這機器立即發出吳健彰的聲音,“幹翻咸豐、反清復明”。

“幹翻咸豐、反清復明”這是每天縈繞在腦海中的聲音,吳健彰情不自禁跟著唸了兩句,他猛然一驚,手指懸在半空,全身在發抖,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

“道臺大人,你是什麼人,我們就是什麼人。”古務生微微一笑,把腦袋貼近吳健彰,“至於幹什麼,我們是來救你的。”

吳健彰癱在椅子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軟軟的說道,“救~~我,我~~能有什麼事情?”

古務生拍拍吳健彰的肩膀,十分誠懇,“老兄,你聽說過泰極生否嗎?你知道什麼叫做挾洋自重?”說著,就轉身回到座位上,“你現在貌似官復原職,這全是西洋人的功勞,吉爾杭阿需要洋人幫他消滅小刀會。你為一己之私,狗苟蠅營,讓小刀會乘虛奪城,吉爾杭阿難道不知?你為小刀會所擒,只顧哀憐乞活,吉爾杭阿難道不知?洋人逼他,他只得讓你官復原職,等到小刀會被剿滅,你的結局還要我說嗎?”

吳健彰說不出話,他腦袋裡面是一團亂麻。一摞摞的反清畫面剛剛沉下去,“幹翻咸豐、反清復明”的聲音又在縈繞;剛把耳朵捂住,妻兒老小被綁赴刑場,滿門抄斬的影象又冒了出來,他彷彿看到自己的腦袋被吉爾杭阿給砍了下來。

吳健彰滿腦門都是汗,大串大串的汗珠子往下直掉,他晃晃腦袋,伸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定神,“幹翻咸豐、反清復明,幹翻咸豐、反清復明”腦袋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又在閃灼,吳健彰用手揉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