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謝笙,到底還是有人上前。
&ldo;敢問可是定遠侯家的二公子?&rdo;
等謝笙點了頭,周圍上來打招呼的人就添了不少了。因謝笙這一脈幾代都在京城,這些人早已經將他們看作京城謝家,不過平日還是以定遠侯府來稱呼。
對於徐家秦家這樣的世家來說,無所謂和謝家有沒有往來,可對於大部分的文人或是世家來說,和謝笙往來,就是很值得做的一件事情了。
畢竟謝笙自己出身不低,雖然是武將家庭,可他有個好外公、好老師呀,他下來考試,等同於鍍金,以後成了他的好友,只怕仕途都要敞亮許多。
謝笙平日雖然不喜歡應付這些,卻也並不意味著真正趕鴨子上架的時候他會怯場,相反他還更遊刃有餘。
恰到好處的矜貴疏離,反而讓那些人對謝笙心生敬意,交口稱讚。
&ldo;前些日子聽說謝公子的書畫在京中掀起一片熱潮,連皇上都誇讚的,只不知今日我等可有幸一觀?&rdo;
說話之人叫趙鼎,不是什麼豪門世家,只是家人在朝中有幾分勢力,他的小姑恰巧嫁給了賢妃的弟弟。
&ldo;這位是?&rdo;謝笙當然記得他是誰,可這時候,卻也要必須忘記。
趙鼎一聽謝笙這話,就變了臉色,只不知想到什麼,還是很快恢復了笑臉,拱手道:&ldo;在下趙鼎,僥倖去歲中了秀才,只是不如謝公子文采斐然,力壓徐、秦兩位公子,成了頭名。&rdo;
&ldo;不過運氣罷了,&rdo;這麼低階的挑撥手段,謝笙等人都沒放在心上。
謝笙看了周圍豎起耳朵關注著這邊的眾人一眼,才道:&ldo;今日趙兄是要失望了,若趙兄說的是那樣的畫,今日再如何也是畫不出來的。此處雖有筆墨,卻沒有足夠的顏料,若下回有機會,再請趙兄一觀。&rdo;
顏料。
文會上一半的人都看了過來。
這時候畫畫,大都是用墨色深淺來作畫,哪裡燒得起顏料。硃砂是雖能買到,可也沒幾個人專門尋這個去,還不如水墨呢。
謝笙那畫既然能得滿京城追捧,所用的顏料必然不會差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可能連見都沒見過,更別說買的寶石,在謝笙那裡,只能被磨成粉末,用來調色,甚至於那些個寶石還只能是毫無雜質,顏色上佳的才行。
只這麼想想,便有一小半的人都忍不住,臉上露出幾分嫉妒神色。
&ldo;好,好,一言為定,&rdo;趙鼎滿口答應著,卻也知道這其實就是謝笙的推脫之言。
很快,曲水流觴正式開始,趙鼎特意挨著謝笙身邊坐了。
謝笙運氣很好,頭一個就輪到了他。
&ldo;請謝公子以桃花為題,賦詩一首。&rdo;
許是因著這一路較山下晚上幾乎一月的桃花,桃花的箋子被臨時放進了抽籤的行列。
謝笙昨兒雖沒準備桃花詩,可他以前有啊,急促的鼓點在耳畔響起,在鼓聲停止之前,謝笙挑出了一首十分符合現在氣氛的詩,揮筆而就,由專人唸了出來。
&ldo;好詩、好字。&rdo;
這第一首詩,就出乎意料的,被許多人傳閱。接下來的人壓力自然也大了許多。
趁著這個時機,趙鼎笑眯眯的問謝笙:&ldo;洛陽花會結束那日,我在洛城瞧見一個認出了柺子的秀才,離得太遠,我沒看清,如今想想,卻有些像謝公子了。&rdo;
這一句話,讓謝笙、二郎,以及在對面交錯而坐的徐渭秦方都心生警惕。
謝笙似乎毫無所覺的點頭應道:&ldo;是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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