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檔案裡所寫,娟祀把所有遺產的裁量權全權委託給你,從子夜一點開始生效。”他簡單扼要的說:“或許她是因為感到困擾,所以認為把裁量權交給你是最好的方法。”
“困擾?”關傳雍不解的望著檔案。
“誰都知道伯父手中有很多收藏珍品,伯父一死,覬覦者定是蠢蠢欲動,偏偏伯父遺囑上又載明娟祀是唯一遺產繼承人,想當然耳……”
“有人上門騷擾娟祀?”
“聽過潘芭杜吧?那個熱中收購死人傢俱,再轉售販賣的詭異店家,昨天我去看娟祀,剛好碰上了潘芭杜的業務員,正在遊說娟祀販賣家裡的東西。”
關傳雍眉一擰,“真是盛名之累,他們哪懂風光下的辛苦,偏偏那才是最真實的。”
“我勸娟祀暫時搬離葉家,可她卻執意繼續留在那裡,因為主宅是案發現場,警方封鎖未撤,所以她就住到一旁的小屋去了。”
“罷了,就由她去吧,娟祀從來就不喜歡人家改變她的生活。”他轉而又道:“你把潘芭杜的地址給我,我找個時間去瞧瞧。”兩眼望穿藍祖蔚的疑惑,他遂解釋,“雖然我身處藝術界,見多了特立獨行、光怪陸離的藝術家行徑,可我依然好奇,為什麼會有人如此熱中於死者的物品收購販賣,就當作是先探探對方底細吧。”
“你是該去瞧瞧,那女子可刁蠻得很。”
“刁蠻?”他不覺莞爾。
“當然,翻臉跟翻書一樣快,十足的勢利。”
勢利?不錯!有喜愛的東西才會有弱點,關傳壅吾歡那個女子的勢利,只見他不以為意的笑著,起身回房準備更衣。
藍祖蔚朗聲問:“你不去看看娟祀嗎?我想這幾天也夠她折騰的了,她最近臉色很蒼白,整個人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
“明天吧,今天先讓我把一些瑣碎的事情處理好。對了,負責命案的警官是誰?繼父的遺體什麼時候能領回?”
“華裔警官湯鎮權,至於遺體還放在太平間,得等警方通知才能動作。”他走了過去,倚在門邊,“我昨天在葉家看見劉爰。”
“他去做什麼?惹事?”關傳雍聞言哂笑。
“沒,只推說是去探望劉嫂的。”他語氣一轉,“娟祀會很期待看到你的。”
“我沒告訴她我要回來。”
“我說了。”
關傳雍回頭望了藍祖蔚一眼,意涵在彼此眼中流動。
青天霹靂!打得派翠西亞是一陣暈眩。
原想二度上葉家遊說葉娟祀賣出那隻下卷式琴幾,誰知,葉娟祀竟突然把遺產裁量權全交給她的哥哥,這下好了,一切努力歸零,她又得重新開始了。
此際她埋首在電腦前,一手報紙一手滑鼠的忙得天昏地暗,連起身喝水的須臾時間都沒有,一切都只為了掌握葉家的來歷。
不懂,葉家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既然葉娟祀是唯一的遺產繼承人,為什麼隔一晚又冒出個大哥來,而且還不姓葉,叫啥關傳雍的,什麼鬼玩意兒嘛!派翠西亞揪緊眉頭,不住的爬頭想要理清思緒。
“派翠西亞!”單璽喊。
“乖,等等喔。”她語帶敷衍。
半晌過後,“派翠西亞,”單璽懶懶的又喚。
她微一皺眉,“別吵,去找蘇菲雅玩去。”又再打發她。
“派翠西亞,”單璽執拗的又喊了一聲。
她耐性潰堤,“小璽,我不是叫你別吵了,沒看見我正在辛苦工作嗎?”
單璽沒好氣的翻了白眼,“我是要你挪一下你的大屁股啦,你把我的書本坐住了,我怎麼看書寫作業?”她也不甘示弱的回以咆哮。
派翠西亞低頭往下一瞧,果然!撈出書本後,粗魯的塞進她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