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這樣的政府,總比追隨那些膽小怕事,對著洋人卑躬屈膝的政府強得多。
被外國政府壓在頭上欺負了那麼多年,華國人也不是沒有脾氣的。書生意氣,早早將那些不滿與激憤刊登在報紙之上,寫在自己的書中,普通百姓或許沒有拋頭顱、灑熱血的勇氣,但他們的心中也有一個強國夢,希望自己的國家不再受到欺凌,希望戰亂能夠平息,希望那群強盜能夠被趕出他們的家園,希望他們的日子不要再過得這樣艱難……
從前,他們中大多數人或許只敢把這些念想藏在心底,偶爾拿出來看一看,對誰都不敢說,如今,政府收復失地,卻徹底將他們內心深處潛藏著的渴求激發了出來。
他們就像一群瘋子一樣,在街上又哭又笑,又跳又叫,可是,沒有人回去阻攔他們,因為,大家都處在這種狀態中。
顧舒晗看著身邊的人激越的神情,也不由心生激盪。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遊走在時代的邊緣,在這個時空,她有時會產生迷茫,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雖然竭力溶入其中,但她終究難以體會到大多數人的心境,難以完全理解他們的思想,他們的喜、怒、哀、樂。
唯有此刻,周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眾人的狂喜將她也帶入了那種氛圍中,她也能夠與他們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分享他們的快樂。
在這一刻,顧舒晗明白了,無論在哪個時空,她對於華國的感情,都是相同的。這份共鳴,使得她與此刻的人們,無比的靠近。
一隻手緩緩地搭在了她的肩上,顧舒晗轉過頭,就看見一張放大的笑臉:“你也是這一次的功臣。如果沒有你提供的武器和你親自設計的裝甲車,我們的隊伍不會這麼輕易地打入俄國腹地。”
他滿眼都是血絲,英俊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憔悴,顯然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不過,這也是可以預見的。他雖然不是軍部的人,但他掌控著國內的油料供應,訊號接收裝置的操縱也歸他管,因此,在作戰期間,他非常的忙碌。雖然沒有直接上戰場,但他們也可以說是剛剛從屬於他們的戰場上退下來。
兩人的距離前所未有的靠近,柏煜的鼻息打在顧舒晗的臉上,讓她心中升起些微異樣的感覺。
說著話時,他的眼中滿是自豪,彷彿她被冠以英雄的頭銜,他與有榮焉。
顧舒晗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往後略略退了一步,這才感覺某些正在失控的東西回到了正軌:“不,這都是你們的功勞。如果你們沒有對抗洋人的勇氣與決心,就算我做得再多,也無濟於事。”
“好了,咱們就不要再自謙了。今天是個難得的好日子,應該好好的放鬆一把。走,我們加入他們吧。”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拉著她跑了出去。
驚呼聲被他咽入了口中,風拂過她的面頰,竟帶來些別樣的熱度。
奔跑、歡呼、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這就是顧舒晗對於這一天的全部影響。當然,她腦海中最深的,還是那張放大的笑臉。
狂歡過後,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
顧舒晗開設了一家新廠,正式開始航空器的研究。
從材料的收集與煉製,到發動機的研製,著實耗費了她不少的精力。索性目前廠子裡生產出來的東西已見雛形。
在她研製飛機的關鍵時期,兩名不速之客找上了她,這兩位還是顧舒晗的老熟人。
“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顧舒晗眼皮子都不抬,冷冷淡淡地說道:“你們有十分鐘時間來陳述你們的事。”
雖說為了懲罰秦李氏,也為了膈應這對鴛鴦,她先前沒有與秦志宏離婚,不過現在,她確實已經厭倦了維持這種關係。
誠然,秦志宏和於曼的存在不能夠給她帶來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