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晚蹲下,彎腰,側耳去聽npc的話。
npc喉嚨微動,發出的已經接近氣音了。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她耳朵不受控制地紅了幾分。
他說得很慢,聲音也很小,朝晚連蒙帶猜才大概聽出來他在說什麼。
「能扶我出去嗎?」
她連忙伸出手,把他抱起來,他的整個身體重心都壓在她身上。
她扶著他走到欄杆旁,或者說是把他抱到欄杆旁邊。
正準備用眼神示意一直待在那邊不動的謝以珩來幫忙,就發現他十分自覺地走過來。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npc,然後環顧四周,打算把他放到桌子上,讓他靠著後面的牆壁。
坐著總比躺著方便交流和看別人吧。
結果懷裡的npc盡全力不停搖頭,嘴唇翕動蹦出「不要」兩個字。
雖然動作幅度不大,聲音也很微弱,但是謝以珩成功接收訊號,只好把他放倒在地上。
他的動作可沒有朝晚那麼溫柔,雖然下意識收了力道,但npc身體和地板接觸的時候還是發出了些許聲音。
朝晚也跟著從欄杆縫隙裡鑽了出來,兩人蹲在他身邊。
「這條路上的房間裡都是我這樣的實驗品。」他的聲音變大了點,「如果有機會希望你們也能把他們……」
他還沒說完,突然閉嘴了。
一開始兩人還以為是他聲音變小了,連忙看向他時,發現他的嘴唇確實是緊閉的,甚至他眉毛也微微皺起了。
大概是臨死,所以再痛也不怕了。
他的音量又大了幾分,聲音裡還多了急切:「教主要來了。坐在這個桌子上你們就可以被傳送走。快點。」
兩人都愣了半晌。
這就是他剛剛為什麼不願被放在桌子上的原因嗎?
還有,這個npc是怎麼知道的?
「變成虛影之後我們的偵查能力會顯著提升,但是眉心是我們的弱點。所以快。」
兩人都愣怔了半晌。
這個要求過於突然。
本就是將死之人,他們也答應了會讓他解脫,但到了真正下手的時候,謝以珩卻有些莫名遲疑。
在npc的再三催促下,他才把手中的匕首迅速地刺入他體內。
隨後他朝npc行了個禮表達敬意,坐在了桌子上,等待著自己被傳送走。
腳步聲漸近。他們已經聽見了門外海厄拉克在逐漸靠近了。而謝以珩仍舊坐在那裡,身形並沒有消失。
如果不是這是npc親口說的,他們都快懷疑這裡有沒有傳送陣了。
朝晚聽著門外的聲音,一步兩步三步……
她都已經開始找周圍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堵門了。
桌子上傳送法陣亮起,大概是要被傳送走了。
謝以珩第一時間在隊伍裡丟了個數字。
5。
從坐上去到傳送陣觸發一共過了五秒鐘。
從傳送陣亮起到被傳送走還需要一秒鐘。
朝晚嚥了口口水,以最快的速度坐了上去,視線一直落在門邊,法杖也已經被握在自己手裡了。
等著如海厄拉克進來她第一時間就丟硬控。
如果無法命中,那她也認了。
結果她餘光瞄到了npc在地上爬行。
向著門爬去。
一秒鐘過去。
她嘴巴微張,喉嚨上下滾動。
坐在桌子上的第二秒,她聽見自己對npc說:「沒必要。」
她也從門縫裡看見了門外的人穿著的鞋子。
第三秒,npc用清晰到能讓離他比較遠的朝晚聽見的聲音回答:「反